事实证明,人不能乌鸦嘴,想的也不行。
在青铜门后的不知第几天,主系统匆匆来了趟,给绿光石头丢了块莹蓝色方块,说是能量块,对封典甩了句[有急事,征用一下1996],就匆匆拎着小系统回去了。
整个过程快得一人一统一石都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时,小系统已经被主系统带回总部了,它小小声抱怨:[我还没同宿主告别呢!]
主系统步履不停,听见小系统的话甚不雅观地翻了个大白眼,吐槽:[你家任务者就在那里,一时半会出不去的,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还真能。
在小系统被主系统带走后,绿光石头抱着能量块懵懵地望向封典,封典也刚睡醒没多久,脑子没完全开机,整个人也有点懵懵的,反应过来也只是无所谓地“哦”了声。
瞧见绿光石头看着她,她打了个哈欠,懒懒道:“不是给了你能量块吗?该干嘛干嘛去。”
虽然不知道它没有眼睛是怎么看的,但她就是清楚地知道它在看她。而且一想起它是世界意识,就觉得十分正常了。
绿光石头抱着能量块听话地窝进自己那张懒人沙发,虽然有点傻傻的,还是本能的想吃这块蓝石头,很想很想的那种。
它凭着直觉吸收着能量块里的能量,莹蓝色能量块也随着它的吸收一涌一涌地闪着蓝光,看起来梦幻美好。
对犯困的封典来说有点晃眼,从绿光石头身旁的那一堆里随手扒拉条盖上,亮度一下就降低了,适合睡觉,她就翻了个身扯上被子又睡过去了。
小系统不在,绿光石头也不蹦蹦跳跳,又没事做,封典这段时间除了发呆就是睡觉,感觉这人生一眼望到头了。
无趣,太无趣了。
她就睡前将绿光石头拿过来抱着睡,怕它没抱紧能量块,还贴心地用一条大围巾将它俩一块裹着。
意外就是这么发生的——
封典抱着绿光石头陷入熟睡之中,某一刻,与它紧贴着的能量块无声无息化为灰烬,它突然抖动起来,大放光芒,大有刺破这片黑暗的架势。
绿光石头强烈抖动着,震动的波纹泛至身边的一切都模糊起来。
颤动着、扭曲着、撕裂着直至蓄力完成,将它周围撕开一个又一个的漆黑的深不见底的无法直视的洞。
而睡梦中的封典不巧地位于其中一个洞打开的位置,就那么丝滑地掉了进去,不带一丝水花,如果这是跳水,必定可以取得高分。
随着绿光石头体内力量的平息,那些突兀出现的洞又迅速合拢消失,只剩下它坐在床上看着周遭仿佛被劫匪洗劫一空般发愣。
良久,它才发现,封典人呢?
封典人在哪儿呢?
——她人在雪山。
她是被冻醒的。
你懂那种夏天穿着单薄舒适睡衣睡觉,结果半夜三更被冻醒的那种茫然感吗?
封典现在就很茫然,脸上少有的露出了呆滞的神情。她发现自己身处茫茫雪原,寒气透过薄薄的衣物渗入体内,将本就不高的体温又下拉了一个度,明亮的阳光照拂着她,传递来的温暖散走些许渗人的寒意。
这种种一切都告诉她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就是真的。
她从青铜门后出来了?
她抓了把雪糊在脸上醒神,整个人一下就清醒了。
不太可能。
不会又是绿光石头搞得吧?
封典有点废劲地从雪里站起来,看着这大片大片的白色叹了口气,还是先活下来再想吧。
肉眼可见的范围内都是白茫茫的,连点绿色都没有。
她赤着脚不知走了多久,刚开始走还有心思在那想为什么自己不穿着拖鞋睡觉,再不济穿对袜子也行啊。
每走一步,脚边的白雪都会带走一部分温度,直至双脚麻木,感觉不到明显的冷意,只能机械地抬起放下。
每一次呼吸,呼出的是带走体温的热气,呼进的却是刺骨的寒气,激得鼻子生疼,好几次她都以为自己鼻下流血了,一摸却什么都没有。
现在她已经分不出心神想东想西了,脑子被冻成了一块,意识在旋转,身体在发凉,眼前在晃影。
直到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她就顺着面前的斜坡就滚了下去,好像砸到人了,耳边响起一道惊呼声,意识被这么一晃也彻底昏沉过去。
封典再次醒来时,就看见一个穿着藏袍的女子坐在不远处的火堆煮着什么,她起身的动静不大,但对方还是听见了,走过来用她听不懂的语言叽哩咕噜说了句什么。
她再次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