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夏夜,城市老街区的梧桐树在晚风中沙沙作响。王源背着吉他站在街头音乐节的临时舞台旁,看着不远处穿着铆钉皮衣的摇滚乐队调试设备,贝斯震动的低频声让他的心脏跟着震颤。陈老师递来一瓶冰镇矿泉水:“别紧张,台下都是爱音乐的人。”
舞台的聚光灯亮起时,王源才发现台下早已围满了观众。几个戴着荧光手环的年轻人举着手机录像,人群后方甚至站着几个举着单反相机的大叔。他深吸一口气,指尖触到琴弦的瞬间,记忆突然闪回父亲摔碎拨片时的怒吼。
第一句歌词出口,带着微微的沙哑。“嘿!跑调了!”前排传来一声哄笑,但王源没有停顿。当副歌的旋律响起,他闭上眼,想象自己正站在家中天台上对着星空歌唱。人群的嘈杂声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和声。
“太好听了!再来一首!”演出结束时,穿汉服的姑娘晃着发光发簪尖叫。几个背着画板的学生围过来索要签名,其中戴圆框眼镜的男生掏出速写本:“刚才画了你的舞台,送你。”画面里,少年抱着吉他仰头歌唱,身后飘着无数发光的音符。
音乐节结束后,陈老师带着他走进一家独立唱片店。木质货架上摆满黑胶唱片,老板是个戴着毛线帽的长发男人:“小源对吧?网上那个原创少年?我们想把你的歌收录进合辑。”合同摊开在复古花纹的桌面上,王源的手指悬在签名栏上方,迟迟不敢落下。
消息传开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第二天上学,班级群里突然炸开了锅。“王源居然上音乐节了?”“听说要出唱片?”就连曾经嘲笑他的双马尾女孩也发来好友申请,附言是:“能给我签个名吗?”
然而,当王源满心欢喜地把合辑合同拿给父亲看时,王军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明天就去跟人家说不去了。月考数学再考不到九十分,就别想碰吉他!”深夜,王源蜷缩在琴房角落,月光透过百叶窗将合同切割成惨白的碎片。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唱片店老板发来的语音:“别放弃,真正的星光不会被乌云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