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裂缝中的光

月考成绩公布那天，天空又飘起了细雨。王源盯着数学试卷上鲜红的89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放学铃声响起，他故意拖延到教室空无一人，才慢吞吞地收拾书包。书包里的合辑合同已经被他反复折了又展，边角磨得发毛。

推开家门，饭桌上的菜已经凉透。父亲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正重播着新闻，声音忽远忽近。"数学没到九十分，合同的事就别想了。"父亲的声音像块冰冷的石头，砸在寂静的客厅里。王源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着团棉花，什么也说不出来。

深夜，他偷偷溜进琴房，月光从窗缝里斜斜地切进来，照在那把被摔过的旧吉他上。手指抚过琴身的裂痕，往事如潮水般涌来：第一次在商场舞台上颤抖的声音，街头音乐节此起彼伏的欢呼，还有唱片店老板充满期待的眼神。

突然，手机在琴凳上震动起来。是陈老师发来的视频链接，点开后，满屏都是"求完整版"的弹幕。视频里，他在街头音乐节演唱的画面被剪辑成了短片，背景音乐正是他还未完成的新歌。评论区有人写道："这个声音，让我想起了十七岁的夏天。"

第二天，王源在学校的公告栏前驻足。贴着月考红榜的白板旁，不知谁用荧光笔写了句话："王源加油，我们想听你的歌！"几个低年级的学妹抱着笔记本羞涩地围过来，本子上画满了音符和星星。

放学路上，他鬼使神差地走进了音像店。老板正在播放那张即将发行的合辑样带，店里零星的几个顾客都停下脚步，静静聆听。"这孩子的声音，有种能让人安静下来的力量。"老板对着进店的熟客感叹。

深夜，王源坐在书桌前，摊开数学错题本。台灯暖黄的光晕里，他一边演算着几何题，一边在草稿纸上涂写新的旋律。当最后一道题解完，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他小心翼翼地取出合同，在签名栏郑重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像是梦想生根发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