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清然的质问条理清晰,甚至带着某种冷静的残酷,将感情问题拆解成了可分析的条款,这正是她家庭熏陶下的思维习惯,试图用理性框定并解决感性问题。
沐言月静静听完,脸上的怒意渐渐被一种更深的疲惫和疏离取代。
她看着师清然,就像在看一个执著于错误公式的解题者。
沐言月师清然。
沐言月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终结话题的力度。
沐言月你的问题,基于一个错误的前提。
沐言月感情不是合同条款,无法用时间,条件,风险评估来量化优劣,更不存在“理应。”
沐言月我们结束,是因为我们不再适合彼此,与时间长短,条件好坏无关。
沐言月至于我和左婧媛。
沐言月顿了顿,选择了一个最直接也最能划清界限的说法:那是我现在的私事。
沐言月就像你和唐莉佳在一起,是你的现在一样。
提到唐莉佳,师清然眼神几不可查地闪动了一下。
沐言月红唇轻启:你执着于比较,质问为什么“是她不是我”这本身就没有意义。
沐言月感情的选择不是优胜劣汰,而是“是否”和“当下”。
沐言月我们“不是”,所以结束。
沐言月至于其他,是我的私人领域,无须向你提供合理性报告。
说完,沐言月看着师清然微微苍白的脸,语气缓和了些,但界限分明。
沐言月师清然,你用律师的逻辑或许能厘清权责,但厘不清人心。
沐言月我们早就结束了。
沐言月往前看,经营好你现在拥有的,才是对自己,也对唐莉佳负责。
沐言月反复纠结于“为什么不是我”,既看轻了你自己的现在,也困扰了我的当下。
沐言月这
沐言月最后看了一眼旁边略显无措的安保人员,拉起行李箱:就是我的全部回答。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示意安保人员可以离开。
师清然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却发现沐言月那番基于“现状”和“边界”的冷静反驳,将她所有基于“比较”和“过去”的质问,都噎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再说不出来。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沐言月的背影,在安保人员的陪同下,走向那扇缓缓打开的特殊通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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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清然背靠着冰凉的厢壁,胸口堵着一团燃烧的郁气。
师清然凭什么?
左婧媛,那个在她看来处处不如自己的家伙,凭什么能轻易得到她守护了那么久都没能触碰的?
师清然凭什么几天就能抵过我三年?
嫉妒和不甘混着被比下去的羞愤,烧光了师清然最后的理智。
“叮”
电梯门开。
师清然没有走向自己房间,反而猛地抬头,死死盯住沐言月房间所在的楼层按键,手指用力按了下去。
电梯上行。
她面无表情,只有紧握的拳头和微微发颤的指尖泄露了内心的风暴。
“叮”
门再次打开。
师清然几乎是冲了出去,鞋跟在寂静的走廊里敲出急促的闷响,几步就跨到那久不敢碰的房门前。
没有停顿,她抬手,用尽全力。
“砰!砰!砰!”
砸门声又重又急,粗暴地撕碎了清晨的宁静。
她站在门外,眼神冰冷锐利,仿佛能穿透门板,直射向里面那个此刻她最想撕碎的人。
她在等。
等左婧媛开门,然后,她要好好“问候”一下这个侥幸的偷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