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大
茅大(终究是怜弱强势的积威,茅大堪堪别过脸去,不敢直视她)
茅大( 撇脸,转眼,不过一秒的功夫。春兰已经扶住了怜弱,怜弱的脸又从青再涨得红)
冲动昏热了头脑,各人的倔劲是极难拉住的
怜弱(秋菊)(怜弱扑上去,茅大左侧脸挨了很响的一嘴巴)
春兰(同仇敌忾,跟着踹了两脚)没我们姑娘,你算个什么东西?
怜弱(秋菊)平时装孙子,倒是只咬人的狗
茅大(茅大反拧住怜弱两只膀子,醉醺醺地本是质问,却打了个满满的嗝,鼓出些残余的酒菜味)
怜弱(秋菊)(怜弱蹩着秀气的眉,明晃晃地嫌弃)你个不中用的废物
茅大你当你是什么上得台面的东西(他手上的力气攸地一松,怪模怪样地睨着)
两道声音相撞
怜弱(秋菊)(厉声)闭嘴
茅大你怜弱不就是个女支女吗?
怜弱(秋菊)(虽然听到了,但怜弱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第一时间作出反应,好像在无视这一切)
她本就知道事实是这样的,可这声音狠狠拽下这层遮羞布“你怜弱不就是个女支女吗”,恶意地、鄙夷地,她才明白这就是现实
不论她是怎样当红,哪怕穿戴是绫罗绸缎和金银珠宝,只一回头,又得挨“女支女”身份的碰壁,冷硬地横亘在她和无数个未来之间
怜弱(秋菊)(她好像受了迎头一棒,愣在了原地)
蓦地,她想起掬在琉璃缸里的那尾红鱼了,摇曳的、潋滟的,却永远要活在别人的凝视下,无论赞美或者鄙夷
鱼…鳃…呼…吸…呼呼…吸…呼呼…
怜弱(秋菊)(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怜弱(秋菊)(喃喃)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怜弱(秋菊)(四周的声音回拢,她听见了茅大的咥笑)
茅大哈哈,你看她…
怜弱(秋菊)(她感到一股充盈的力量,尽管这力量根源于恐惧,而生芽于愤怒)
怜弱(秋菊)(嚎,冲上去)茅大,老娘跟你拼了
顺手拔下什么……嗯?冰凉的?——哦,是支景泰蓝的银簪……
(刺,噗呲,有什么温热的溅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