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珊瑚——现在法律承认的名字是周程光——坐在特制的防水婴儿椅里，由半...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市政厅的公证人第三次擦拭眼镜，盯着面前特殊的"新生儿"。
小珊瑚——现在法律承认的名字是周程光——坐在特制的防水婴儿椅里，由半透明生物凝胶构成的"小手"正按在墨水盒上。当它抬起手时，公证表格上留下的是一个发光的∞符号爪印，墨水里混着的量子点正随着它的心跳频率闪烁。
"这绝对不符合规定......"公证人嘟囔着，却还是盖下了公章。
程以清弯腰帮小家伙擦"手"，生物凝胶触感温暖，像阳光晒过的海水。他忽然感觉无名指被轻轻缠绕——小珊瑚用光子流在他戒指上绕出个微型珊瑚枝，与周予安当年求婚用的分子模型一模一样。
"它昨天问我什么是婚姻登记处。"周予安凑过来耳语，手里举着个不断变换图案的全息相框，"我给它看了洗手间写的项目申请书。"
相框里循环播放着他们这半年的"家庭影像"：小珊瑚用钙化物在培养舱里搭积木；它第一次"说话"时整个实验室的电器集体唱生日歌；FDA评估当天，所有检测仪器屏幕突然开满茉莉花——程以清母亲生前最爱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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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代夫的日落将海水染成蜜糖色。程以清潜入浅礁区时，周程光正骑在一株鹿角珊瑚上，光子流从它体内溢出，像金粉般融入珊瑚虫的共生系统。这是他们为"信息素方舟"选定的主节点，方圆百里的珊瑚都将成为存储载体。
"开始吧。"周予安的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传来。他站在岸边的量子计算机前，屏幕上显示着【记忆编码进度0%】。
程以清取出防水存储器，里面装着他们所有的研究数据、婚礼视频、甚至深夜的枕边私语——都被转化为量子编码格式。当他把存储器插入礁石上的接口时，周程光突然游过来，将"额头"贴在他的潜水镜上。
刹那间，程以清看到了自己的记忆：十五岁在化学竞赛后台的初遇；火灾里周予安护住他时锁骨被硫酸灼伤的瞬间；新婚夜两人指纹在培养皿上重叠的纹路......这些画面通过量子纠缠直接投射在他的视神经上，清晰得令人战栗。
"它升级了存储系统。"周予安的声音带着笑意，"现在我们的记忆会像珊瑚虫一样自我复制。"
海面突然亮起蓝绿色波纹。以他们为中心，荧光如星火般向整个海域扩散，远处未接入系统的珊瑚礁竟也开始同步闪烁。程以清的监测器显示，这种光波的频率锁定在3.141592赫兹——小珊瑚的心跳频率，也是他们信息素完美共振的数学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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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航的飞机上，周程光趴在舷窗边，用光子流在玻璃上画地图。程以清辨认出那是全球珊瑚礁分布图，每个光点都标记着他们计划中的下一个"记忆节点"。
"它会是个好老师。"周予安递过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着刚接到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函件——邀请他们参与"人类情感基因库"计划。
程以清望向窗外的云海。此刻在下方不可见的深海里，无数珊瑚虫正复制着他们的爱情密码。这些带有记忆的钙化物会随着洋流环游世界，也许某天，在某个遥远的礁石上，会有人破译出两个少年在实验室初遇时，那管打翻的甲基橙试剂里藏着的悸动。
小珊瑚突然转过身，生物凝胶构成的"手指"轻轻点在他和周予安的无名指上。戒指内侧的分子式同时亮起，在机舱顶棚投下一行荧光小字：
【永远有多远？——至少到所有珊瑚停止呼吸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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