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绩单在公告栏前掀起一阵骚动，程以清的名字高悬在年级第三的位置，而周予安紧随其后，两人之间仅差零点五分。
“听说这次化学最后一道题，全年级只有两个人做对。”
“还能是谁？肯定是程以清和周予安呗。”
议论声像细小的电流钻进耳膜，程以清攥紧手中的笔记本，纸页边缘被捏出褶皱。他并不在意分数，但周予安的名字紧贴着自己出现这件事，莫名让他胸口发闷。
转身时，他撞进一堵带着青柠汽水味的胸膛。
“看路。”周予安单手扶住他的肩膀，指尖温度透过夏季校服灼烧皮肤。程以清猛地后退，后背撞上储物柜，金属门发出哐当巨响。
走廊瞬间安静。
周予安眯起眼，视线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这么紧张？”他压低声音，拇指无意识摩挲过程以清肩线，“怕我？”
程以清冷笑，抬手拍开他的手腕。“怕你算错赤霉素浓度？”
话音未落，周予安突然逼近，将他困在储物柜与手臂之间。周围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有人偷偷举起手机。程以清能清晰看见对方睫毛投下的阴影，以及——
锁骨处那道熟悉的烫伤疤痕。
他的呼吸一滞。
初三那场化学竞赛事故的画面闪回脑海：炸裂的试管，飞溅的浓硫酸，以及那个扑过来推开他的模糊身影。当时对方校牌在混乱中掉落，他只记得那人锁骨处有一道新鲜的烫伤……
“程以清。”周予安的声音将他拽回现实，“你闻起来像打翻了一整瓶柑橘精油。”
程以清这才发现自己的信息素正不受控制地外溢，薄荷柑橘的味道浓得几乎实质化。他仓皇低头，却看见周予安的指尖在轻微发抖。
——他在忍耐。
这个认知让程以清喉咙发紧。他故意仰起脸，嘴唇几乎擦过周予安的下颌：“学长是不是……对我有反应？”
周予安的瞳孔骤然收缩。
下一秒，程以清的手腕被狠狠扣住，整个人被拽进消防通道。昏暗的楼梯间里，周予安将他按在墙上，呼吸粗重：“你知不知道随便释放信息素有多危险？”
程以清轻笑，膝盖抵上对方腿间——
果然。
“看来危险的是学长。”他指尖划过周予安的喉结，满意地感受到对方的战栗，“现在，能解释下你为什么对三年前的化学竞赛这么在意了吗？”
周予安沉默片刻，突然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锁骨疤痕上。
“因为我找了你三年。”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程以清，当年你连句谢谢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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