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姜莱推开凤凰夜总会包厢门时，孙兴正坐在沙发中央把玩着一支镀金打火机，火苗在他指缝间明明灭灭。见她进来，他抬眼扫过她的穿着，今天换了条酒红色吊带裙，长发披散着，颈间那串细链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昨天那副怯生生的“小白花”模样褪得干干净净，倒像朵在暗处悄然绽放的红玫瑰。
孙兴“姜小姐倒是准时。”
孙兴挑眉，示意她坐过来。
姜莱没像昨天那样拘谨，径直走到他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将手里的文件夹放在茶几上
姜莱“孙总约的时间，自然不敢迟到。”
她抬眼时，目光撞进他眼底，没有了昨日的闪躲，反而带着点探究的意味
姜莱“或许东方夜莺系列能帮孙总撑撑场面。”
孙兴嗤笑一声，把打火机扔在桌上
孙兴“撑场面？我孙兴的场子，还需要几幅画来撑？”
话虽这么说，他却伸手翻开了文件夹。
姜莱没接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灯光透过百叶窗斜斜切进来，在她锁骨处投下细碎的光影，酒红色裙摆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偏偏她眼神清亮，带着股与这风月场格格不入的认真。
孙兴“这张夜莺破笼的”
孙兴指着其中一页，指尖在纸面顿了顿
孙兴“昨天你说有人愿意打碎笼子？”
姜莱“是”
姜莱往前倾了倾身，距离瞬间拉近，她身上的栀子花香混着淡淡的酒气飘过来，让孙兴莫名觉得喉咙发紧
姜莱“就像孙总这样的人，不就最擅长打破规则吗？”
孙兴抬眼，正对上她含笑的眸子。那笑容里没有谄媚，反倒带着点棋逢对手的狡黠，像只明知危险却偏要啄开猎人枪栓的鸟。他忽然觉得指尖发痒，想伸手去碰她颈间的链子，却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喉结滚动的弧度在灯光下格外清晰。
孙兴“姜莱”
孙兴忽然叫她的名字，声音比平时低了些
孙兴“你不是来谈生意的吧？”
姜莱手一顿，随即笑了
姜莱“孙总觉得我是来做什么的？”
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酒红色裙摆扫过他的膝盖
姜莱“如果我说，是来看孙总昨晚没看完的画呢？”
她弯腰去够茶几另一端的画册，吊带滑落半边，露出肩头细腻的肌肤。孙兴的目光像被烫到般缩了缩，却见她忽然回头，唇几乎要碰到他的耳廓
姜莱“比如这张，被月光照透的夜莺，像不像……”
她顿了顿，气息拂过他的颈侧
姜莱“像不像现在的我们？”
温热的呼吸洒在皮肤上，孙兴猛地攥紧了沙发扶手，指节泛白。他活了这么多年，见惯了趋炎附势的、故作清高的，却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明明带着算计的钩子，偏要用最真诚的眼神望着你；明明在主动靠近，却又在他快要抓住时轻轻躲开，像团抓不住的雾，偏又带着勾人的香。
孙兴“不像。”
孙兴哑着嗓子开口，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孙兴“像猎人和猎物。”
姜莱没挣扎，反而顺着他的力道往前靠了靠，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巴
姜莱“那孙总觉得，谁是猎人？”
孙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映着他的影子，亮得惊人。他忽然松开手，往后靠回沙发里，喉结滚动了两下
孙兴“画留下。”
他别开视线，声音有些不稳
孙兴“待会一起吃饭，我让人做你爱吃的。”
姜莱笑了，弯腰把画册放在他腿上，指尖故意在他膝盖上停留了半秒
姜莱“好啊。”
她转身离开时，孙兴盯着她的背影，目光落在她裙摆扫过的沙发垫上，仿佛还残留着那股栀子花香。他拿起画册，指尖抚过那只破笼的夜莺，忽然觉得昨天那点兴趣，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燎原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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