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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一场特殊的婚礼

白日梦时间

夜幕如浓稠的黑丝绒笼罩古堡,却被高耸的塔尖无情地戳次切割,而银色的月光倾洒在洒在布满枯藤的古老墙面上,镀上一层圣洁的银光。

缠绕黑铁雕花栅栏上的月季开得正妖娆,喷泉飞溅而出的水花洒落在它们柔软的花瓣和带着不近人情尖刺的叶片上,愈发衬得它们娇艳欲滴。栖息在树梢上、喷泉边的乌鸦和蝙蝠们在此时似乎得了启示,它们起身翻飞,往古堡敞开的窗户飞去,扑棱棱的振翅声和嘶哑的鸣叫在原本寂静空荡的回廊里回响,令人不禁感到阴森而可怖。

古堡里空空荡荡,珠儿踩着铺在青石板上的猩红地毯,缓缓地步入大厅,只听见他的鞋跟与地板碰撞的咔嗒声,地毯两侧的墙上挂着一排排银制的老式烛台,四根黑色石柱屹立在大厅四角,微弱摇曳的烛光将石柱上雕刻的那四个怪物——凯尔派、巴罗尔、地精以及波卡的狰狞面容投映在墙壁上,烛光因为阴冷的风而不断摇晃,好像随时要熄灭。

偌大的穹顶上悬挂着足足有九层的水晶烛台灯,垂下蛛丝般的银线与同样缀了水晶的黑纱幔,应邀而来的蝙蝠和乌鸦们,或是挂在灯上,或是站在石柱浮雕的凹陷出,也有的胆大包天,往燃烧着的烛台旁边站,那个烛台像是感应到了它一般,原本微弱的火焰一下子爆窜了一下,险些燎到那个倒霉蛋的羽毛。

“嘎啊——”

倒霉蛋不满地抱怨了一声,但是无人在意。

红毯两侧分别屹立着天使骑士与魔鬼的雕塑,它们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又被人故意保留着这幅破败的样子,天使的羽翼残缺不堪,手持的佩剑和盾牌早已生锈,空洞的眼框里流下几滴凝固的红色蜡油;恶魔雕像则蹲坐着,翅膀张扬地打开,眼神诡谲,嘴角似笑非笑。

这场特殊的婚礼看似寂静清冷,却又高朋满堂。

珠儿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他抬首望去,大厅的尽头是十几节阶梯,圣坛便在上面,猩红的天鹅绒布从它背后的墙上垂落到地面,边缘绣着金丝缠绕的荆棘图案。一根青铜雕刻雕刻的十字架树立绒布前,在圣坛上摆放着两只银制蜡烛台,两根白蜡烛火焰窜动,将祭坛后方的十字架上的图案清晰地映衬出来,正是受难的耶和华与他身上缠绕的毒蛇。暗红色、深紫色的光影流淌在耶和华身上,勾勒出他苍白面容下的冷冽轮廓。

突然,古堡里所有的蜡烛火焰都往右边飘了一下,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又轻巧的脚步声,那声音极快,上一秒还在天花板,下一刻边顺着楼梯扶杆滑落,一股疾风略过古堡里的一切,包括珠儿的脸庞。但是他只是伸手往前一挡,那人的攻势便被他稳稳地拦了下来。

一阵黑雾以他们为中心向外缓缓散去,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珠儿面前,他轻佻地弯下腰,笑嘻嘻地说。

“喜欢吗,我给你准备的。”

“这就是……您说的婚礼,老爷?”

珠儿轻轻地挑起一边眉毛,再次疑惑地打量四周,但是金达莱却显得格外亢奋,拉着他的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虽然我不信基督教,但是考虑到凯尔特人的婚礼你也不习惯,而且我们现在都是吸血鬼了,要更潮流一点,你看那些雕像,都是我从地里挖出来的……”

你看,又开始了,珠儿无奈的叹了口气,移开了目光,金达莱才意识到他情绪不对,于是转变了态度,小心又尴尬地说。

“你不喜欢吗……”

“不……只要老爷送给我的,我都喜欢,只是……”珠儿转过头,咬着下唇,用衣服泫然欲泣的表情说,“一想到自己变成吸血鬼,这辈子就要住这种地方,就感觉人生已经完了……”

“我不想住只能透过一半光线的房间,不想睡棺材里,也不想……”

“停停停,我知道了,你要是不喜欢,我们今晚就搬回去住,住你喜欢的大房间,还有带落地窗的阳台。”金达莱当然知道对方在因为不喜欢自己挑的东西但又不好意思拒绝而撒娇,但是他没有戳破,反而很享受小猫闹脾气似的调情。这时候远处教堂的钟声想起,于是他拉过珠儿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好吧,让我们赶紧进入今天的正题吧。”

这场婚礼没有神父——想来是没有人敢来主持两个吸血鬼的婚礼的,尤其其中一位还是始祖级的人物。金达莱只好将之前写了誓言的册子放在圣坛上,和珠儿一人举着一只插着燃烧蜡烛的银烛台,他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难得的认真姿态来。

“金达莱· 费里德·w·莱昂那多·巴弗尔,呃……或者基斯梅德——总之什么都可以,你是否愿意娶珠儿·萨姆莎作为你的伴侣,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

“恕我直言,您有逆境的时候吗?”

“你先别说话……贫穷还是富有,健康或疾病……”

“吸血鬼也会生病吗?”

“可以说吗,老爷你是我遇见的男人里最有钱的。”

“要是您不是吸血鬼的话,我可能会给您偷偷买保险然后毒死你。”

“珠儿·萨姆莎,”金达莱扭头,表面虽然装得依旧温和,但是抽动的嘴角标志着他血压的上升,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因为在自己难得严肃的时候被别人打断很不满,而那个人偏偏是珠儿他又不好发作,“你要是再打断我,那接下来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事什么了。”

珠儿是故意作弄他的,他低着头,但是笑声还是从他的指间漏出来,他抹去眼角因为憋笑而沁出的泪珠,重新握住了烛台,露出一副故作严肃地表情,但是上扬的嘴角暴露了他的内心。

“咳咳……都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并愿意在你们的一生中对他永远忠诚?我当然愿意,好了,现在轮到你了。”

“嗯?我?哦,好的……嗯……珠儿·萨姆莎,你是否愿意嫁金达莱· 费里德·w·莱昂那多·巴弗尔作为你的伴侣,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贫穷还是富有,健康或疾病,都爱他、安慰他、尊重…………”

“对,是的,他愿意——我是真的不想听到这玩意了,一点也不符合吸血鬼价值观。”

金达莱直接扬言打断他,反手将烛台往后一扔,撞在地砖上发出哐当一声,看得出来他装严肃的样子已经到达了极限。珠儿的胳膊也端地有点酸,他正把烛台放回去,活动一下手腕,金达莱顺势揽过他的肩膀,回复了平时轻浮的嬉皮笑脸的样子。

“好了小少爷,接下来想去干什么,是想先吃顿大餐,还是先骑着狮鹫去西西里夜晚的海风中飚个车呢。”

珠儿没有回答,他拉过金达莱的手,用嘴唇摩挲着骨节分明行手指,半晌,他才轻飘飘地说,声音像一支羽毛,直往人心上挠了一下。

“我比较想知道,您说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事’指的是…………”

金达莱:

也是金达莱:其实我想说的是假装和你玩S/M然后把你往死里打

后记

事情的起因是金达莱突然想学人类搞结婚仪式,珠儿不理解但还是尊重所以任由他自己搞了,因为珠儿以前信的是基督教所以他就买了一座古堡然后根据基督教圣坛的样子再加入了一点自己的小巧思然后做了个跟鬼屋一样的东西出来。

关于两人信仰问题,珠儿人类时期信的是基督,而金达莱偏凯尔特教一点,其实在人物介绍的时候有讲过,珠儿是被修女收养的,金达莱的信仰可能表述的不是很明显,其实他的养母是一名德鲁伊,原先生活在中欧,后来因为外貌被流放到北部,又被北方人当做鞋教,只能一个人独居。

金达莱和养母一起生活时或多或少收到了凯尔特文化的影响,四根石柱上的凯尔派等都是凯尔特文化里的怪物,但是珠儿并不喜欢这种阴森森的地方,所以这里最后成了两人偶尔的度假地。

最后,让我们恭喜这对新人(划掉)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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