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
宫子羽月卿,你别动气,都是我不好,只要你不生气,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
宁思听听,多委屈求全的执刃大人和他那不知所谓不知好歹的妻子啊,好话歹话都被你说尽了呗!
你掀了饭桌,捧着碍事的肚子往卧房走,没走两步就感觉肚子一阵坠痛,腿间一股热流,是羊水破了吗?
“执刃大人,夫人要生了。”
“快去请稳婆啊!”
“先把夫人送回房间!”
周围乱糟糟的声音充斥你的耳膜,你能感受到她们的急切,惊恐,但你却好似游离在外,无法理解,你要生孩子,她们为什么着急?
她们也不是你孩子的什么人啊,何况,宫子羽就跟木楞子一样立在那,你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真的很不对劲!
要知道哄男人和哄孩子没区别,你把宫子羽哄的比二傻子也差不多了,怎么突然就如此冷漠了呢?男女主的感情牵引?世界意识对你拆了他主CP的反抗?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宫尚角表妹,醒醒!醒过来!
宫尚角不善的眼神落在宫子羽身上,冷着脸说:
宫尚角带病回村,不肖子孙。
宫子羽满脸灰败,他也没想到紫衣身上的毒血会令人致幻,现在看到自己所爱之人竟然因为他遭受痛苦,他恨不能以身代之!
宫远徵行了,你别在这碍手碍脚的,她身怀六甲,不能用寻常的药物治疗,先把出云重莲给她服下,之后再看看效果!
宫子羽远徵弟弟,多谢了!
宫远徵谁要听你说谢谢啊!
宫远徵别扭的说。
原来,决战落霞草原那日,宫子羽的衣衫不慎被紫衣的毒血溅到。好在他并非直接触及,故而并无大碍。然而,你却因一时心切,伸手替他解下沾染毒血的外衣,那毒血顺势触及了你的肌肤。未曾想,这毒竟如此凶险,令你深陷昏迷,于幻觉的泥沼中挣扎不得脱身!
宫远徵宁夫人现在脉象平稳,只要知道她的心结是什么,解开心结,她很快就能醒过来!
宫远徵仔细地将手指搭在你的腕间,感受着那微弱却逐渐平稳的脉搏。片刻后,他轻轻舒了一口气,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安慰。然而,他的目光随即变得复杂,仿佛洞悉了什么难以言喻的秘密。心结这种东西,每个人都有,却又各不相同。它藏在你的灵魂深处,外人无从触及,更无法解开。要迈过这道坎,终究只能靠你自己。
宫子羽心结?月卿一向温柔贤淑,端庄得体,不曾听她说有什么憾事啊!
宫尚角(温柔贤淑、端庄得体,这样的字眼与她完全沾不上边。宫子羽或许是眼瞎了才看不见,但绝不意味着他也会如此盲目。)
耳边丫鬟们焦急的呼唤声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宫家几位男子在床前的窃窃私语。他们口中蹦出的“心结”“贤惠”之类的字眼,夹杂宫子羽的抽泣声,犹如乱麻般缠绕在你的耳畔。烦躁之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你不由得在心底暗骂:“爹的,烦死了!”
你仿佛置身于一场噩梦之中,被无尽的黑暗紧紧束缚,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从这梦魇里脱身。你想要像往常一样,伸手驱散这令人窒息的黑暗,将自己从这绝望的深渊中拯救出来,可无论怎样尝试,却始终找不到办法,仿佛那黑暗已将你的一切希望吞噬殆尽。
这种无力感如潮水般涌来,令你心急如焚。你迫切地想要挣脱这片黑暗,清醒过来,亲手给那个出轨的宫子羽一顿狠狠的教训,再伺机寻找回家的时机。
是啊,归家的时机已然浮现。从初次试炼时,在雪宫寒冰莲池底见到那块隐隐散发着暖意的石板,你便心知肚明,那定是你通向归途的关键所在。然而,知晓路径与踏上归程之间却似隔着千山万水,究竟该如何才能真正回去呢?这个问题如同迷雾一般,萦绕在你的思绪深处,挥之不去。
终于,当宫子羽正式成为执刃之后,三宫长老在花宫禁地口述的传承中,你窥到了一丝端倪。这便是你执意安排一批无锋刺客潜入花宫的真正原因,可惜失败了。你当时对外宣称这是为了借无锋之力,用无量流火铲除异人;然而,你内心深处所谋的,却是利用无量流火开启雪宫寒冰莲池那条通往归途的秘径!
希望归家的渴望如晨曦般驱散了幻境的迷雾,你这才恍然发觉,自陷入昏迷的那段漫长时光里,宫子羽与宫远徵已然成功剿灭了无锋。而你在幻境之中能知晓这一切的缘由,则全因宋清然和许三娘将这些消息娓娓道来。
她们不停地在你耳边提及宫子羽的事,可你始终毫无反应。后来,宋清然剑走偏锋,开始在你耳边散播谣言,说宫子羽和云为衫在剿灭无锋的途中渐生情愫。许三娘也灵机一动,绘声绘色地描述起宫远徵如何被上官浅捅了一刀,那画面仿佛就在眼前——鲜血淋漓,性命垂危。
你真是谢谢她们啊!为了将你从沉睡中唤醒,她们竟无所顾忌,什么话都倾吐而出!那一句句话语,仿佛带着刺,却又饱含关切,如同冰冷的雨滴砸在心头,却激起了温暖的涟漪。
宁思我有听见,宋四小姐最近在帮角公子处理宫门事务!
宋四姑娘那,那都是宫二他忙不过来,来求我我才……
宋清然的话语渐渐变得支吾起来,脸上也悄然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其实,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宫二似乎并没有最初印象中那般难以接近,甚至,他的性格里还藏着几分令人意外的温柔。更让宋清然心头微动的是,每次无意间对上宫二的目光时,总会被他那份独特的俊朗所吸引——那张脸,当真好看得叫人移不开视线啊!
宁思表哥一个人支撑宫门,宋姑娘不计前嫌,伸出援手,足见心胸宽广!
宋四姑娘哎呀,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就是一点点吧,一点点好,嘿嘿!
宋清然可真好哄,比宫子羽还不值钱呢!
许三娘真正心急如焚的人来了,等你好些,我们再来看你!
许三娘瞧见宫子羽仓惶奔来,鬓角的发丝竟透着几分湿润,显然是刚听闻你苏醒的消息,便毫不犹豫地赶了过来。那急促的脚步与凌乱的发丝,仿佛还沾染着夜色的寒凉,却掩不住他眼底深处的一抹焦灼与关切。
宋四姑娘对对对,执刃这段时间可急的不行。
宫子羽月卿,还好,还好你醒过来了!
那种几近失而复得的心情如潮水般涌来,令他心绪难平,激动得几乎难以自持。然而,他的思绪却并未被喜悦完全占据——这几个月里,你一直靠着补药勉力支撑生机的画面仍深深烙在他的心头。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端起碗,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雪莲粥,指尖微微用力,仿佛怕洒掉半分。
一边喂一边说:
宫子羽幸而老天对我足够偏爱,将你还给了我,不然,我都不知道余生该怎么过才好!
粥的温热在身体里散开,却未能完全驱散那股虚弱感。你靠在那里,目光却不饶人地在他身上扫过,那些显而易见的瑕疵就像藏不住的线头,被你一根根挑起。虚弱并未模糊你的洞察力,反而让你的眼神更加锐利,仿佛透过表象直戳问题的核心。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逃不过你略带挑剔的审视。
宁思【执刃大人与云姑娘相携归来,神色暧昧】你作何解释?
宫子羽我冤枉啊,云姑娘早就回家与母亲团聚了,我没有,宋清然她怎么平白污人清誉!
宁思我要无量流火!
宫子羽好……
宫子羽脱口而出就是一个“好”字,但又有些迟疑。
你知道,他是又想问你拿来做什么,又怕惹你生气。
宁思等我们将婆婆的遗骨送回江南安葬,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在此之前,你什么都不要问,好不好?
宫子羽好!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你靠在他肩上,气氛有些沉默,半响,他问你:
宫子羽你在想什么?
宁思你的头发好多啊。
你下意识的回答。
宫子羽闷笑,这都哪到哪儿啊,你怎么会思绪跳跃的如此之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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