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逆CP哦,只是简隋英第一次带李玉见朋友比较护着他。而且简隋英也确实不是柔柔弱弱的男生。以上内容纯属OOC。
华灯初上,“栖云阁”私房菜馆的雕花木门被侍者无声推开,门内暖融的灯光和隐约的谈笑声像潮水般涌出,瞬间包裹了门外的李玉。门内,是简隋英经营多年的圈子,一个充斥着财富、权势、复杂关系和更深沉世故的世界。而他,一个比简隋英小了整整七岁的“小朋友”,此刻正被简隋英温热干燥的手掌握着,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带了进去。“别紧张,”简隋英侧过头,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安抚的笑意,热气拂过李玉的耳廓,“都是自己人,邵群那孙子嘴欠,甭搭理他,当他放屁。”他捏了捏李玉的手,力度带着不容置疑的支持。
包厢里正对着门的主位上,一个男人姿态闲适地靠着宽大的椅背 在李玉踏进来的瞬间,目光就扫了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评估,最终定格在李玉年轻却绷得紧紧的下颌线上。正是邵群,简隋英从小掐到大的发小,也是他朋友圈里分量最重、嘴巴最毒的一个。
“哟,”邵群拖长了调子,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酒杯遥遥点了点李玉的方向,“新鲜面孔啊。简大少,这是……终于定下来了?还吃嫩草了?啧啧,这水灵劲儿,看着比你家隋林还小吧?”他语气里的调侃和隐隐的轻慢毫不掩饰。
“滚你妈的邵群!”简隋英笑骂回去,“老子就喜欢嫩的,怎么着?羡慕嫉妒恨啊?你倒是想啃嫩草,也得问问你家程秀同不同意!”他一边说,一边朝坐在邵群旁边的李程秀扬了扬下巴。
李程秀脸上带着温和腼腆的笑意,闻言轻轻推了推邵群的胳膊,小声嗔怪:“邵群,别乱说话。”声音温软,坐在气场强大的邵群身边,有种奇异的和谐与安定感。
李玉紧绷的神经在李程秀温软的目光和简隋英手臂传来的热度下,稍稍松弛了一瞬。他朝李程秀微微颔首,礼貌地打招呼:“邵总,李先生,初次见面,我是李玉。”声音刻意压得平稳低沉,努力展现着超越年龄的沉稳。
“李先生?”邵群嗤笑一声,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更甚,“叫这么生分?你跟隋英什么关系?嗯?”他眼神里带着赤裸裸的挑衅和看好戏的意味。
简隋英眉头一皱,正要发作,李玉却在他之前开了口。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邵群审视的视线,清晰地回答:“情侣关系。我是简哥的男朋友,李玉。”一字一顿,没有丝毫犹豫或闪躲。桌下,他放在腿上的手微微蜷起,指甲陷入掌心,但面上却是一片沉静。
“男朋友?”邵群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他身体靠回椅背,目光转向简隋英,带着点戏谑,“行啊简大少,玩儿真的了?不容易啊,祸害终于肯找个人定下来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就打算......”他话虽调侃,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
“少他妈废话,”简隋英哼笑一声,拿起桌上的分酒器,动作流畅地给李玉面前的空杯倒了大半杯茅台,又给自己满上,“今儿带我家小朋友来认认门,让你们这帮人都瞅瞅,什么叫年轻有为、品貌兼优!”他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炫耀和得意,举起杯,“来,先走一个!庆祝我家李玉正式打入组织内部!”他刻意加重了“我家”两个字,宣告的意味十足。
众人哄笑着举杯应和。辛辣滚烫的液体滑入喉咙,李玉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胃里烧到脸上。他酒量不算差,但面对这种场合和高度白酒的冲击,还是感到一丝压力。他强迫自己保持仪态,放下酒杯时,尽量不让眉头皱起。
席间的话题天南地北,从最近的股市波动、难啃的地皮项目,到圈子里谁家又闹出了什么荒唐事。
邵群是绝对的中心,言辞犀利,观点老辣,时不时夹枪带棒地调侃简隋英几句,简隋英也毫不示弱地回敬,两人你来我往,互揭老底,引得满桌大笑。
李玉大多数时候安静地听着,偶尔在简隋英或其他人问到时,才谨慎地发表一两句看法,言简意赅,却总能切中要害,显示出与他年龄不符的敏锐和沉稳。
李程秀话不多,只是安静地听着,适时地给邵群布菜、添茶,动作自然又温柔。他察觉到李玉的拘谨,几次用公筷将清淡的菜式转到李玉面前,对他露出温和鼓励的微笑。这份无声的善意,让李玉紧绷的心弦又放松了几分。他能感觉到,李程秀是真心希望他能融入这个圈子,因为简隋英在乎他。
酒过三巡,气氛更加热烈,桌上的空瓶也多了几个。邵群似乎喝得有点上头,他忽然停下了和旁边人的说笑,拿起自己面前那杯几乎没怎么动的白酒,手腕一翻,“咚”一声,重重地墩在了李玉面前的桌面上,力道之大,让杯中的酒液都晃荡着溅出了几滴。
喧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邵群身体微微前倾,隔着缭绕的烟雾,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紧锁住李玉,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审视,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砸在每个人耳膜上:“小子,知道你家简哥这胃,是怎么坏的么?”他语气平淡,却像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一颗巨石。
简隋英脸色微变,眉头立刻蹙起:“邵群,你他妈……”
李玉却抬起手,轻轻按住了简隋英放在桌面上、已经握紧成拳的手背。他直视着邵群那双极具压迫感的眼睛,没有任何回避。包厢里暖黄的灯光落在他年轻而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映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沉静和坚定。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窗外隐约的车流声和包厢内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三年前,”李玉开口,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淬过冰又燃着火,“海南那个填海造地的超级项目,启动阶段。当地最大的地头蛇想给合作方一个下马威,在酒桌上开了三瓶高度白酒,扬言不喝完免谈。当时简哥是项目牵头人,合作方代表是他刚提拔上来的心腹,酒量很差,人也年轻,被那阵仗吓住了。”
李玉的语速平稳,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公事,但桌下,他握着简隋英的那只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简哥直接走过去,把那三瓶酒都揽到自己面前。”李玉的目光没有丝毫闪烁,直直地迎视着邵群,“他说:‘我的人,我罩着。酒,我替他喝。’”他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在压抑着什么,“那三瓶白酒,他一个人,不到四十分钟,全灌下去了。项目当场敲定,对方心服口服。但散场后没走出酒店大堂,他就吐了血,急性胃出血,在医院住了半个月。胃病根子,就是那次落下的。”
包厢里死一般的寂静。连邵群都微微眯起了眼,脸上那点刻意的醉意和玩味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深沉的打量。
“那会儿,我们还没在一起”李玉的声音更低了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我还在读书。在一起后我知道了这件事后,查了所有能查到的细节。”他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从那天起,我就跟自己说,以后只要我在他身边,这种事,绝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他的目光从邵群脸上移开,落到身边简隋英带着错愕和复杂神色的脸上,那眼神里翻涌着心疼、后怕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守护决心。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呵……”邵群突然嗤笑出声,打破了死寂。他身体向后靠进椅背,拿起自己墩在李玉面前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动作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爽快。然后,他伸出筷子,却不是夹菜,而是直接端起了桌上一盘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色泽鲜亮的白灼基围虾,手腕一转,稳稳地将整盘虾转到了李玉面前。
“行,”邵群放下酒杯,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目光再次落在李玉身上时,那股尖锐的审视已经淡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验收合格”的、粗粝的认可,“小子,算你有点心。剥吧,”他用下巴点了点那盘虾,语气随意得仿佛在吩咐自家小弟,“他爱吃这个,嫌麻烦,又不爱带手套。”
简隋英看着眼前那盘突然出现在李玉面前的虾,又看看邵群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再低头看看自己被李玉紧紧握着的手,一种混杂着暖意、释然和哭笑不得的情绪猛地涌上心头。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用力回握了一下李玉的手,然后朝着邵群笑骂了一句:“邵群你大爷的!使唤我的人倒挺顺手!”
李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拿起湿毛巾仔细擦了擦手,然后低下头,开始认真地剥虾。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去掉虾头和虾壳,露出里面饱满莹白的虾肉,动作细致又耐心。剥好一个,就自然地放到简隋英面前的小碟子里。一个,又一个。
邵群不再看他们,转头又和其他人聊起了别的话题,语气恢复了之前的豪爽。李程秀看着李玉安静剥虾的动作,再看看简隋英面前渐渐堆起一小撮虾仁的碟子,脸上露出了温柔而欣慰的笑容,轻轻给邵群续了半杯温水。
席间的气氛重新活跃起来,仿佛刚才那场无形的交锋从未发生。但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改变。李玉用他的沉稳、用心和对简隋英深入骨髓的了解,在邵群这个最难攻克的堡垒面前,撬开了一道认可的门缝。
散场时已是深夜,城市的喧嚣沉淀下去。简隋英喝了酒,车钥匙自然交到了李玉手里。黑色的宾利平稳地滑入夜色,车厢内流淌着舒缓的钢琴曲,隔绝了外界的嘈杂。
“累不累?”简隋英侧过头,看着驾驶座上专注开车的李玉。青年侧脸的线条在窗外流动的光影里显得格外清晰,褪去了饭局上的沉稳,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还好。”李玉的声音有些低哑,带着酒后的微醺和放松。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邵群他……其实很关心你。”他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
简隋英愣了一下,随即低低笑起来,带着了然和一丝暖意:“那孙子?他就那副操行!想关心人非得用找茬的方式,好像好好说句话能掉他二两肉似的。”他伸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蹭过李玉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不过今天……他最后那盘虾,算是给你盖章认证了。不容易,邵大公子那张狗嘴,能吐出这象牙来。”
李玉嘴角也微微弯起,想起邵群最后那句“剥吧”,心头那点残余的紧张感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接纳的踏实。“李先生人很好。”他又补充了一句,指的是李程秀。
“程秀是真好,”简隋英点头,语气真诚,“邵群这王八蛋上辈子积了大德才遇上他。有程秀在旁边拴着,他疯起来还能有点人样。”他话锋一转,带着点得意,“不过,再好也没用。我们家小李子,今天可是给我长了大脸了!”他凑近李玉,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拂过李玉的耳廓,“那帮老狐狸眼里的惊艳,我可看得清清楚楚。”
李玉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耳根发痒,心跳漏了一拍,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沉默了几秒,忽然低声问:“简哥,我……够格站在你身边吗?”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年轻恋人特有的不确定。
简隋英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眉头蹙起。他猛地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在车辆平稳行驶的间隙,探过身去,一手捏住李玉的下巴,强迫他微微侧过头看向自己。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李玉,”简隋英的声音沉了下来,眼神锐利如刀,直直看进李玉眼底深处,那里面的光芒炽热而认真,带着李玉熟悉的、独属于简隋英的霸道和深情,“你给我听清楚了。今天这顿饭,不是让你来够我的格,更不是让你去够邵群他们那帮人精的格!”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带着不容错辨的力道。
“是我简隋英,把你堂堂正正地带进我的地盘,领到我最重要的朋友面前,告诉他们——”
他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这个人,李玉,是我简隋英认定的,要过一辈子的人!”车厢内安静下来,只有引擎的低鸣和钢琴曲流淌。简隋英眼里的锐利慢慢化开,沉淀为一种深沉的温柔和骄傲。他松开钳制李玉下巴的手,转而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青年光滑的脸颊,语气也放得低缓而缱绻:
“他们配不配看你?这话问得就蠢。该问他们配不配让我家小李子叫一声‘哥’!懂了吗?”
夜色如墨,车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飞速掠过,在李玉年轻俊朗的侧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胸腔里那颗悬了一晚上的心,在简隋英这番近乎蛮横的宣言中,终于重重地、安稳地落回了实处。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发哽。所有的忐忑、所有的自我证明、所有向下兼容的努力,在这一刻都失去了重量。他不需要去够任何人的格,他只需要是李玉,是被简隋英如此坚定地选择并宣告拥有的李玉。
简隋英满意地看着青年眼底最后一丝不确定被灼热的光亮取代,重新靠回副驾驶座,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懂就好。开车,回家。困死了,明天还得收拾邵群那孙子,敢使唤我的人剥虾……”
李玉忍不住弯起了唇角,那笑容发自内心,如冰雪初融,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他稳稳地操控着方向盘,车子平稳地汇入深夜的车流。前方的路被车灯照亮,通往属于他和简隋英的家。
副驾上,简隋英似乎真的困了,头歪向车窗那边,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均匀。李玉趁着红灯的间隙,侧过头,目光贪婪地描摹着爱人放松的睡颜。那总是带着张扬神采的眉眼此刻安静地舒展着,薄唇微微抿着,卸下了所有在商场和社交场上的锋芒,只剩下纯粹的、毫无防备的依赖。
够了。李玉想。有简隋英这句话,有他这份毫无保留的认定和回护,面对再大的风浪,再难搞的“邵群们”,他都无所畏惧。他不是闯入简隋英世界的异类,他是被简隋英亲自领进来,并宣告了主权的主人。这份底气,是简隋英亲手塞进他掌心的。
夜色温柔,车厢内暖意流淌。前路尚长,但李玉知道,只要握紧身边这个人的手,就足够照亮所有未知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