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没醉的,他能不清楚么,无非是香暗荼不想给他机会罢了。
嗤笑一声,撑着胳膊滚到她身旁躺下,胸膛起伏地厉害,毕竟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好半天才平复下来,余光瞥见门口一闪而过的黑影,眸色愈发阴沉。
从枕楼出来,瞧见停靠在路边的公主府马车,顿时拧起眉头。
得知藏海先一步回府,只觉得没趣。
回到房间,听着里头哗哗的水声,停下脚步。
屏风上隐隐约约倒映着男人的身影,许是酒喝多了,以至于这会儿口干舌燥的。
掀开珠帘,缓步走到池边,伸手拂过男人身上的水珠。
“怎么还没睡?”
藏海不说话,也没有抬头看香暗荼,只是静静地盯着水面。
又是这样,爱搭不理的,香暗荼恹恹地收回手,起身就要离开,然而身体却被有力的臂膀紧紧包裹。
那哗啦的水声不是错觉,是藏海从水池里起身,止住她离开的脚步。
衣服被男人身上的水滴染湿,眼前雾气升腾,水汽氤氲,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抬手扶住自己的脑袋。
奇怪,怎么会昏昏沉沉的,明明没喝多少酒,根本不至于醉到腿软发虚的地步。
鼻间飘过一股香气,刚进来的时候还没有察觉,如今变得尤为浓郁,循着那异香传来的方向望去,香炉里不断发散的浓烟让香暗荼蹙起眉头。
他竟然对她下药。
“你……”
双腿一软,却没有意料中的疼痛,藏海环着她的腰,轻轻吻上侧颈,将庄之行留在她身上的印记一一覆盖。
当见着庄之行伏在香暗荼身上的刹那,心中的嫉妒快要将他吞噬。
迫切地想要用某种方式让自己安下心来,于是他在屋内点燃了催情香。
香暗荼一直想要跟他圆房,不如就趁着这次机会,为公主开枝散叶。
倚靠在池边,静待香暗荼归来,听到她靠近的脚步声,藏海无疑是紧张的。
给自己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香暗荼却要离开,顾不得许多,连忙从池里出来,径直将人抱到怀里,笨拙的,迫切的,想要拥有香暗荼,甚至狠狠占有。
“殿下的衣裳湿了,臣伺候殿下沐浴。”
他伺候她?
藏海入府数月,哪次不是香暗荼伺候他,他知道怎么伺候人么。
腰封被长指轻松解下,啪嗒一声掉落在地,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去,最后只剩下里衣。
当男人要扯开系带的瞬间,香暗荼攥住他的手腕。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的嗓音哑得厉害,藏海咽了咽口水,轻轻点头。
身体失重,他被香暗荼一把推进池中,好不容易从水池里站稳脚跟,又被女人一把拽到池边。
…………
香暗荼恢复了些许神志,看着被欺负狠了的藏海,不由得抿了抿唇。
曾经她幻想的画面此刻就呈现在自己眼前,抬手勾起他的下巴,他眼角还残留着滚烫的泪,嘴唇满是细小的血口,怎么会有人对自己那么狠。
可这不是他自找的么,明明可以温柔些,偏偏选了最激进的方式,这下好了,伤了自己不说,日后恐怕还会对男欢女爱留有阴影。
“为什么给我下药?”
藏海睁了睁眼,忍不住牵着香暗荼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轻轻蹭了蹭女人的掌心,安然地闭上眼。
“臣想给殿下一个孩子。”
眼睫微颤,握着她的手忽然脱力,眼见他就要沉入池底,香暗荼连忙将他捞到怀里。
扯过一旁的汗巾,随意擦了擦他身上的水珠,抱着他快步走到床边。
那天之后,藏海发了高烧,一连三日不曾进米水,而香暗荼则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直到他病好痊愈。
两个月后,公主府传出喜讯。
庄之行得知藏海有喜,面上并无多余的表情,只是挥挥手让人退下。
烛光映照在他脸上,忽明忽灭,半晌,嘴角露出释然的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