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国内的私人飞机上，顾北野和清茉相拥而眠。五年来，这是清茉第一次睡得如此沉静，没有噩梦，没有惊醒。当飞机降落在私人机场时，朝阳正好洒落第一缕金光。
但平静很快被打破。
刚开机，顾北野的手机就被无数未接来电和消息淹没。助理的紧急留言让他眉头越皱越紧。
“公司出事了？”清茉敏锐地问。
顾北野深吸一口气：“比那更糟。李宏远在医院‘自杀’了，留下遗书指控我是所有事情的幕后黑手。现在警方已经发出传唤令，要求我立即配合调查。”
清茉脸色顿时苍白：“不可能！我们离开时他明明重伤被捕...”
“显然是‘幽灵’的手笔。”顾北野冷笑，“除掉最后隐患，顺便把罪名推给我，一石二鸟。”
便在这时，飞机舱门被敲响。外面站着几名执法人员，为首者出示证件：“顾北野先生，请立即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顾北野镇定地点头：“可以，但请允许我的律师陪同。”
清茉紧紧抓着他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不。”顾北野坚决拒绝，“你的安全最重要。现在李家残余势力和王律师还在逍遥法外，你露面太危险。”
他贴近她耳边低语：“记住，只有你知道‘幽灵’的真实身份。如果我出事，那是我们最后的筹码。”
清茉眼中含泪，却明白他说得对。此刻的情感用事只会让局面更糟。
顾北野被带走后，清茉立即联系老K：“启动应急预案，把所有证据备份到安全地方。特别是李宏远‘自杀’的相关时间线，我要所有能证明北野清白的证据。”
老K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情况很糟，清茉小姐。媒体已经在疯狂报道，顾氏股价暴跌，董事会正在紧急开会，可能要罢免北野的职务。”
清茉握紧手机：“那就让他们试试看。现在，送我去个地方。”
一小时后，清茉出现在顾氏集团总部大楼地下停车场。通过一条只有顾北野和极少数人知道的密道，她直接进入了总裁私人电梯。
当清茉推开董事会会议室大门时，所有正在激烈争论的董事都愣住了。
“清茉小姐？”一位老董事惊讶地起身，“你怎么...”
清茉径直走到会议桌主位，从容落座：“根据顾北野先生被捕前的授权，在他无法履行职责期间，由我全权代理董事长职务。”
举座哗然。
“这不合程序！”一位中年董事拍桌而起，“且不说授权真实性，你一个外人，还是李家的前未婚妻，有什么资格主持顾氏？”
清茉不慌不忙地取出一个U盘插入会议桌接口：“资格？就凭我现在是顾氏最大单一股东。”
大屏幕上显示出一份股权转让文件——顾北野在去瑞士前，已将名下大部分股份转至清茉名下。
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
清茉环视众人，目光如炬：“现在，谁还对我的资格有疑问？”
那位发难的中年董事面色铁青地坐下。
清茉站起身，语气坚定：“我知道各位在担心什么。股价暴跌，舆论压力，可能的司法风险。但我要告诉大家的是：顾北野先生是无辜的，我们有充分证据证明这一点。而顾氏不仅会渡过这次危机，还会变得更强。”
她切换PPT，展示一系列预先准备好的应对方案：“第一，成立危机应对小组，我亲自负责；第二，启动股票回购计划，稳定股价；第三，主动配合调查，透明化操作；第四...”
清晰的思路，果断的决策，让原本慌乱的董事会逐渐平静下来。会议结束时，就连最质疑清茉的董事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女子有着超乎寻常的商业头脑和魄力。
散会后，清茉独自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脚下的城市。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的镇定自若都是强装出来的。她的手心全是冷汗，后背早已湿透。
“做得很好。”老K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递给她一杯热茶，“北野会为你骄傲的。”
清茉接过茶杯，手指微微颤抖：“他有消息吗？”
“暂时安全，但24小时内可能正式逮捕。”老K面色凝重，“警方找到了‘确凿证据’——在他的私人保险箱里发现了李宏远的‘遗书’原件和一件带血的衣服。”
清茉茶杯差点脱手：“陷害！绝对是王律师和‘幽灵’联手做的局！”
老K点头：“显然。但现在的关键是找到破绽证明这是陷害。”
清茉强迫自己冷静思考：“带血的衣服...李宏远是爆炸重伤，不是利器所伤，血迹形态应该不同。遗书原件...北野的保险箱有生物识别和24小时监控，可以证明最近是否被开启过。”
老K眼睛一亮：“对啊！我这就去调监控记录！”
“等等。”清茉叫住他，“如果对方能陷害，肯定也想到了这点。监控很可能已经被动了手脚。”
她沉思片刻，忽然道：“有时候最直接的证据反而最容易被忽略。带我去北野的办公室。”
在顾北野的办公室里，清茉仔细检查那个被指控藏有“证据”的保险箱。果然，生物识别记录显示最近一次开启是两天前，而监控录像对应时段却是空白。
“看这里。”清茉指着保险箱边缘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划痕，“这是专业开锁工具留下的痕迹。对方没能破解生物锁，而是物理撬开的。”
老K兴奋道：“这就证明有人栽赃！”
“还不够。”清茉摇头，“我们需要更直接的证据。王律师现在何处？”
“自从李宏远‘自杀’后就失踪了，可能已经离境。”
清茉冷笑：“不会的。‘幽灵’不会留活口，王律师要么已经遇害，要么正在逃亡。找到他，就是突破口。”
便在这时，清茉的手机收到一条加密信息：“今晚十点，码头仓库见。单独来，否则顾北野没命。——知情人”
老K立即追踪信号源：“是虚拟号码，但位置在城东工业区。很可能是陷阱。”
清茉却道：“不，我要去。这是唯一的机会。”
“太危险了！如果是王律师或‘幽灵’的陷阱...”
“那就更要去了。”清茉眼神坚定，“ ending 这一切的时候到了。”
当晚九点五十分，清茉独自驾车来到约定的废弃仓库。她穿着防弹衣，腰间藏着小型手枪——这是顾北野坚持让她带上的。
仓库内昏暗肮脏，到处是废弃的渔网和货箱。清茉握紧手电，小心地向深处走去。
“很高兴你准时赴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清茉猛地转身，手电光照出一张憔悴的面孔——正是失踪的王律师。
“是你？”清茉警惕地举枪，“北野在哪里？”
王律师苦笑：“放心，顾先生暂时安全。我找你是因为...我需要保护。”
清茉挑眉：“保护？你陷害北野的时候可没这么想。”
“那不是我自愿的！”王律师激动道，“‘幽灵’逼我做的！他控制了我的家人，我不得不...”
他突然咳嗽起来，嘴角渗出血丝。清茉这才注意到他腹部有大片血迹，显然受了重伤。
“你被袭击了？”清茉稍稍放下枪。
王律师虚弱地靠在货箱上：“‘幽灵’要灭口...我逃出来了，但撑不了多久...清茉小姐，我这里有‘幽灵’的真实身份和李宏远死亡的真相...交换保护我和我的家人...”
清茉沉思片刻：“先说证据。”
王律师从怀中取出一个密封袋，里面是一部手机和一个U盘：“手机里有我和‘幽灵’的通话录音，U盘有李宏远‘被自杀’的监控录像备份。足够证明顾北野的清白。”
清茉接过证据袋：“‘幽灵’到底是谁？”
王律师刚要开口，突然一声枪响，他胸前爆开一团血花。清茉立即卧倒，滚到货箱后。
黑暗中，一个戴面具的身影缓缓走出，手持消音手枪：“真是感人啊，王律师。临终忏悔？”
清茉屏住呼吸——那声音经过处理，但语调莫名熟悉。
面具人踢了踢王律师的尸体，确认死亡后，开始搜寻什么：“证据在哪里...出来吧，清茉小姐。我知道你拿了东西。”
清茉悄悄向后移动，试图从另一个出口撤离。但面具人已经发现了她，举枪瞄准：“放下证据，我可以留你全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仓库外突然警笛大作，强烈的探照灯光穿透窗户。老K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里面的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出来！”
面具人咒骂一声，向清茉连开几枪后迅速向后退去。清茉躲在货箱后，子弹擦着她的头皮飞过。
警察冲入仓库，与面具人展开交火。清茉趁机向外突围，在门口与带队的老K会合。
“你没事吧？”老K急切地问。
清茉点头，举起证据袋：“拿到了！面具人呢？”
老K面色凝重：“让他跑了，但击中了他的手臂。我们正在追踪血迹。”
回到指挥车，清茉立即查看证据内容。手机录音清楚记录了“幽灵”指示王律师陷害顾北野的全过程。而U盘中的监控更是惊人——显示李宏远在病床上被注射致命药物，操作者虽然戴着口罩，但右手背有一块独特的鹰形纹身。
“这纹身...”清茉猛地想起什么，“李宏远的私生子，小时候被烫伤过，后来纹了一只鹰遮盖疤痕！”
老K立即调取资料：“李宏远的私生子...李明轩，29岁，苏黎世大学经济学博士，现任李氏集团欧洲区总裁。表面看完全合法...”
“查他的右手背！”清茉急切道。
几分钟后，老K调出一张偷拍照片——在一个商业晚宴上，李明轩举杯的右手背上，赫然可见鹰形纹身！
“就是他！”清茉激动道，“‘幽灵’就是李明轩！”
就在此时，警方追踪面具人的小组传回消息：血迹消失在市中心一栋豪华公寓楼内，业主正是李明轩！
“立即申请搜查令！”清茉下令，“同时把这些证据发给警方，要求重新审查北野的案件！”
证据提交后，效果立竿见影。法官驳回了对顾北野的逮捕令，改为限制离境。凌晨三点，顾北野终于被释放。
当清茉在警局门口见到疲惫但自由的顾北野时，两人紧紧相拥，恍如隔世。
“你做到了。”顾北野轻抚她的面颊，眼中满是骄傲。
清茉泪中带笑：“是我们做到了。”
然而温馨时刻很快被打破。老K急匆匆赶来：“不好了！李明轩的公寓空无一人，他可能已经离境！而且我们刚收到消息，他在逃离前启动了一个叫‘涅槃计划’的应急方案！”
顾北野和清茉对视一眼，同时想起在瑞士保险库见过的那个加密文件。
“末日协议...”清茉喃喃道，“他还是要同归于尽。”
顾北野握紧她的手：“不管那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朝阳再次升起，但两人知道，最危险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没有人是真正的赢家。
但只要彼此携手，就有勇气面对任何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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