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59年,弘文馆静静伫立于长安城的一隅。红墙黑瓦间藏着无尽的智慧,墨香飘散中似乎蕴藏了天下的所有奥秘。四方才俊慕名而来,只为了在此翻阅典籍、寻求真知。
长安弘文馆内静谧而庄重,学子们各自埋首书卷之中。阳光从窗棂缝隙洒落,在案上投下斑驳光影。杜十六手握一卷古籍,专注地阅读着,神情沉稳认真,仿佛外界喧嚣与他毫无瓜葛。
“博士来了,博士来了!”一名学子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声音中溢满了难以掩饰的雀跃,仿佛连空气都被他的兴奋所感染。
博士(荷珀 饰)甫一现身,众人便迅速归位,纷纷落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与肃穆,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唯恐打破这片压抑的寂静。
荷珀今日不上课,晚上我要去刘尚书府论经。你们的《汉书》经义我都审阅过了,各有疏漏。
荷珀唯独新来的杨炯,一字不差。今晚他随我前往刘尚书府。
众人面面相觑,目光在彼此之间游移,慌乱如潮水般无声地弥漫开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压在每个人的舌尖,仿佛连最简单的词语都被无形的力量撕裂,化作虚无。空气仿佛凝滞了,只剩下无声的沉默在人群中蔓延,沉重得令人窒息。
荷珀你们继续用功,钟声未响不得离开。
过了一会儿,博士离开了。
万能角色学子:走,喝酒去!
众人纷纷离去,唯有杜十六(五十岚抚子 饰)、杨炯和房十三(里莫 饰)留在此处勤学苦练。夜色渐深,微弱灯火映衬下,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坚毅,每一次挥汗如雨的努力,都在诉说着内心的执着与信念。
万能角色学子:哎?你们怎么不去喝酒?
五十岚抚子我们不去。
五十岚抚子对了,谁是杨炯?
万能角色学子:嗯……没听说过……(说完便走了)
里莫那些家伙,真不知什么叫遗憾!
小智有何遗憾?
五十岚抚子刘尚书主持论经,宴席定有名为升平炙的佳肴。
小智升平炙是何物?
里莫此乃刘尚书招待圣人的名菜,需用三百条羊舌和鹿舌制成。
五十岚抚子烤熟后拌在一起,寓意能言善辩。
里莫我们一直盼着去刘尚书府论经,熟读经义才能入选。
五十岚抚子本以为非我即他,没想到出了个杨炯。
小智那以后机会都让给你们吧。
五十岚抚子你是……杨炯?!
小智正是。(点头)
里莫都让给我们了?你不遗憾?
小智口腹之欲,何须遗憾?
小智人生在世,写不出传世之作,那才是真正的遗憾。
五十岚抚子哈哈,升平炙还没尝一口,竟已能说出这番话。
里莫未曾品尝传奇名菜,如何写出传世之作?
镜头转向尚书府。
所有人学子:久仰久仰。
此时,尚书府的侍者恭敬地呈上一道“升平炙”。这道佳肴专为款待圣人而备,热气升腾间,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仿佛连空气都被染上了几分肃穆与庄重。
万能角色学子:哇塞,这就是升平炙!
万能角色学子:真是有幸得见此名菜。
万能角色学子:快看快看,还有别的呢!
万能角色郎君:升平炙已上,论经即将开始。
万能角色郎君:今夜论《汉书》,祝博士辩才无碍。
博士站了起来。
荷珀哈哈,老夫幼时,颜公师古注《汉书》,诸儒议论纷纷,颜公逐一辩驳,详明考据,诸儒无不叹服。
所有人是啊是啊!!
所有人学识如高山般令人敬畏!
博士侃侃而谈《汉书》篇章时,瞥见一名少年悄然拿起升平炙细细品尝。炙肉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与博士口中的古老历史交织成一幅别样的画面。少年动作虽轻,却透露出一种不经意的从容,仿佛严肃场合不过是他的闲庭信步之地。
荷珀至此天下儒生,无不奉《汉书注》为圭臬。
当博士说到这里,众人不约而同地轻轻点头,他话语中的深意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湖心,在每个人的心中激起层层涟漪。无声的认同悄然蔓延,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厚重了些许。
荷珀再看我的学生,小小年纪已将《汉书注》熟记于心,倒背如流。
所有人哇塞,学问太不容易啦!
所有人没有苦读,哪来学问?
荷珀(指向王勃)哪像这个黄口小儿,纵使你是大儒黄通之孙,也轮不到你说《汉书注》有瑕疵。
荷珀还敢编造十卷之多。
荷珀你年纪轻轻,算什么东西?
万能角色学子:是啊,有道理。
万能角色学子:说得没错。
这时,王勃(伊洛 饰)突然站起。
伊洛尊驾活到这把岁数,难道一点错误都没发现?
荷珀你……
万能角色郎君:真是没有家教。
万能角色郎君:这孩子怎么如此说话?
万能角色郎君:对讲经博士如此无礼,太目中无人了。
荷珀好了好了,拿纸笔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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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珀《汉书》中董贤要做大司马,不合众心。就因这四个字,该怎样念呢?
万能角色郎君:未更事理!
小智是“未更事理”。
荷珀颜公告诉我们这只能念“未更事理”,“更”即经历。
荷珀就是指董贤太过年轻,未经世面。可这小子偏偏要说“这念未更事理”。
荷珀今日我替你父亲教训你,让你明白何谓事理。
伊洛《汉书》曰:朱博不更文法,尊驾还记得否?
荷珀那又如何?
伊洛不更文法便是不知文法,“更”即是知,“知”就是“更”。董贤招四方之怨,是因不知事理而非缺乏经历。
万能角色郎君们:这话也有几分道理……
万能角色我怎么没想到……
伊洛有些人活到一把岁数,也仍是“未更事理”。
荷珀呵呵,不过是个例子罢了,难道你还想推翻前辈大儒不成?
伊洛那也只能怪我少不更事了。
于是,博士被王勃那一番话激得怒火中烧,一甩袖子,大步离去。坐在一旁的杨炯见状,神色一凛,连忙起身,快步追了上去,想要挽留博士。当他赶到出口处,回头望了一眼,却见王勃正悠然自得地品尝着升平炙,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令他不禁投去一抹冰冷的目光。
六年后,杨炯依旧身处于弘文馆之中,手中所持之制未变,身份也仍是那无品无职的馆生。岁月无声流转,他却仿佛被时光遗忘在了这冷清的馆阁之间,未曾挪出半分。
五十岚抚子你欠我的什么时候还啊?
小智我又没有跟你们出去喝过酒,我有什么好欠你们的?
五十岚抚子他说的可不是酒钱。
小智那是什么?
里莫六年前我唯一一次吃到升平炙的机会,可是被你抢了。
小智也没那么好吃。
里莫跟好不好吃无关,跟遗憾有关。
小智遗憾什么?
五十岚抚子没吃到传奇名菜不遗憾,没写出传世之作才叫遗憾呢。
五十岚抚子这可是你说的,可还记得?
里莫你欠我一篇传世之作。
小智你放心吧。写好了我一定给你。
里莫秋天之前可以吗?
小智有这么着急吗?
五十岚抚子房十三当然着急了。
五十岚抚子他秋天就走了。
小智诶?你要走了?
里莫去补一个蜀中县尉的缺。
杨炯得知房十三要离去,便独自一人迈步离开,只留下杜十六与房十三怔怔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那背影仿佛带着一股决然的孤寂,在晚风中显得格外落寞,而两人却只能无言以对,任凭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长安城外
里莫我要走了,你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小智我只有你跟杜十六两个朋友,你这一去蜀中,我……(感到失落)
房十三轻轻拍了拍杨炯的肩膀,动作中透着几分熟稔与默契。随后,他转身面向众人,双手抱拳,带着一抹淡然的笑意,拱手作别。那姿态既随意又从容,仿佛一场寻常的离别,却在空气中留下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余韵。
小智等一下!
小智我有话要送你!
小智歧路三秋别,江津万里长。
小智烟霞驻征盖,弦奏促飞觞。
小智阶树含斜日,池风泛早凉。
小智赠言未终竟,流涕忽沾裳。
杨炯的话语轻轻传入房十三的耳畔,他随即转过身来。
里莫你写出传世之作了?!
说完,他就告别了。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杨炯身后,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力度与温度,令杨炯的脊背陡然一僵,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攫住了心神。
伊洛他说的没有错,近人五言诗写离别,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伊洛这就是传世之作。
万能角色学子:这是我和房十三在喝酒时,偶然结识的王子安?你应该听过他吧?
小智在下杨炯。
伊洛(与杨炯回礼)
五十岚抚子房十三走了,以后这喝酒便少了一个人。
小智你可以喊上我。
五十岚抚子对呀,走!
第二年秋天,杜十六也被派往蜀中担任县尉,又是一场令人怅然的送别。秋风萧瑟,卷起落叶纷飞,仿佛连天地也为这离别的时刻添上一抹凄凉。众人立于长亭之外,目送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却终究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消散在风中。
长安城外
五十岚抚子喝了一夜又哭了一夜,下次,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五十岚抚子你们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们?能够留在长安。
伊洛都是宦游之人,长安只是暂居之地。也许下一次离开的,就是我了。
伊洛我本来想送你一句诗,但是现在我脑袋里能想起来的,就是杨炯的那首诗。
这时,一位骑着马的郎君从他们身旁疾驰而过,马蹄踏在地上溅起几缕尘土,转瞬便消失在视线尽头。
小智那个人在笑什么?
伊洛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
伊洛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
伊洛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伊洛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小智原来,这个才是传世之作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