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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意外的归途

梧桐花巷

夕阳西下,天台的微风轻拂过余槐的脸颊,江律年的唇还停留在她的唇上,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这个吻短暂而美好,像一首恰到好处的间奏曲。

分开时,江律年的睫毛微微颤动,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余槐注意到他的校服领口还带着舞台上的汗渍,身上混合着钢琴室木质的清香和一丝汗水的气息。

"所以..."余槐轻声开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张珍贵的黑胶唱片,"你现在去哪?"

江律年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仿佛刚刚想起自己无家可归的处境。他耸耸肩,故作轻松:"陈默的店里有个沙发..."

"不行。"余槐打断他,鼓起勇气抓住他的手,"你可以住我家。"

江律年的眼睛瞪大了:"什么?"

"我家有客房。"余槐快速解释,感觉脸颊发烫,"我爸妈很好说话的...大概。"

江律年摇摇头,耳尖泛红:"这不合适。你父母会怎么想?突然带个男生回家..."

"那就告诉他们实话。"余槐直视江律年的眼睛,"你因为坚持自己的音乐选择被母亲赶出家门,作为朋友我不能袖手旁观。"

"朋友..."江律年轻声重复,嘴角微微上扬。

余槐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用词,脸更红了:"我是说...你知道的..."

江律年突然倾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谢谢。但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不麻烦。"余槐坚定地说,然后犹豫了一下,"不过...可能需要先给我爸妈打个电话。"

她掏出手机,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家里的号码。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小槐?音乐节结束了吗?表演得怎么样?"

"爸..."余槐咬了咬嘴唇,"我有个朋友,他...暂时没地方住,能不能来我们家借住几天?"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男生女生?"

余槐闭了闭眼:"...男生。"

更长的沉默。余槐能听到背景中母亲询问的声音。

"是那个弹钢琴的男孩吗?"父亲突然问,"江律年?"

余槐惊讶地看向江律年:"爸...你怎么知道?"

"你书桌上那张照片不见了,我猜你给他看了。"父亲的声音变得严肃,"他母亲是江莉?"

余槐的手心开始冒汗:"是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窣声,似乎是父母在低声讨论。最后,父亲叹了口气:"带他回来吧。但我们要谈谈。"

挂断电话,余槐长舒一口气:"他们同意了。不过...我爸好像认识你母亲。"

江律年皱眉:"怎么会?"

"那张照片..."余槐想起父亲的反应,"他一看就知道是你。"

江律年的表情变得复杂:"你父亲是医生,我母亲是音乐学院的教授...除非..."他突然停住,眼睛微微睁大,"除非是通过林楠。"

他们收拾好东西离开学校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街灯下,江律年拖着一个小行李箱——里面装着他从家里匆忙带出的几件换洗衣物和乐谱。余槐偷偷看他紧绷的侧脸,知道他在担心即将面对的陌生环境和可能的尴尬。

"我爸妈人很好的。"余槐试图缓解气氛,"我妈可能会问很多问题,但没恶意。我爸...其实挺安静的。"

江律年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行李箱拉杆,像是在弹奏无形的钢琴:"你父亲真的认识我母亲?"

"他说是'通过林楠'。"余槐回忆道,"好像他们三个之间发生过什么。"

江律年的脚步微微一顿:"我母亲从不提那段往事。只知道林楠离开后,她烧掉了所有与他有关的东西,除了..."他犹豫了一下,"除了一张他们三人的合影,藏在她的首饰盒底层。我十岁那年偶然发现的。"

"三人?"

"我父亲也在照片里。"江律年的声音变得很轻,"他去世得早,我对他的记忆很模糊。"

余槐轻轻握住江律年的手,感受到他指尖的微凉。江律年回握住她,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但余槐没有抽回手。

余槐家在一栋普通的居民楼里,三楼,带一个小阳台。上楼时,江律年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手指也开始微微发抖。

"紧张?"余槐小声问。

江律年扯了扯衣领:"比上台还紧张。"

余槐忍不住笑了:"没想到校园风云人物江律年也会怕见家长。"

"不一样。"江律年认真地说,"这是...你的父母。"

这句话让余槐心头一热。她掏出钥匙,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客厅里,父母正襟危坐,表情严肃。母亲是中学语文老师,戴着细框眼镜,目光犀利;父亲穿着家居服,手里拿着那张回声乐队的照片。

"爸,妈,这是江律年。"余槐拉着江律年的手走进来,"江律年,这是我父母。"

江律年微微鞠躬:"叔叔阿姨好,打扰了。"

余槐父亲的目光在江律年脸上停留了几秒,突然站起身:"你果然是江莉和林楠的孩子。"

江律年的身体明显僵硬了:"您认识我父母?"

"只认识了一段时间。"父亲示意他们坐下,"十五年前,我为你父亲做过手术,也...间接导致了他们分手。"

余槐和江律年同时瞪大眼睛。母亲递给江律年一杯茶,态度比余槐预想的要和善:"慢慢说。我们有很多事情需要弄清楚。"

父亲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十五年前,林楠遭遇车祸,腕部神经严重受损。江莉——你母亲,找到我,说无论花多少钱都要治好他的手,因为他是'百年一遇的天才'。"

江律年的手指紧紧握住茶杯,指节发白。

"手术很成功,但林楠告诉我,他不想再走职业演奏道路了。"父亲继续道,"他说那种生活已经扼杀了他对音乐的热爱,想和江莉一起离开,去个小城市教书。"

余槐注意到江律年的呼吸变得急促。

"江莉不同意?"他轻声问。

父亲摇摇头:"她勃然大怒,说林楠辜负了他的天赋,也辜负了她的牺牲。"他停顿了一下,"那天晚上,林楠独自出院,只留下那张照片。一个月后,我听说江莉嫁给了你父亲——一位钢琴制造师。"

江律年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然后我父亲在我五岁时去世了。"

"我很抱歉。"父亲轻声说,"后来听说江莉把所有期望都寄托在你身上..."

门铃突然响起,打断了这场沉重的对话。余槐母亲起身去开门,片刻后带着困惑的表情回来:"有位林先生找...江律年?"

江律年猛地站起来,茶杯从手中滑落,在地毯上留下一片深色水渍。余槐跟着起身,感受到江律年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门口站着一个瘦高的男人,穿着简单的灰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头戴棒球帽。当他抬起头,余槐立刻认出了照片上那个清俊的年轻人——尽管现在的林楠眼角已有了细纹,鬓角也冒出几丝白发。

"江律年?"林楠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在音乐节上看到你了。"

江律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被钉在了地板上。余槐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感受到他在微微发抖。

"林老师..."江律年终于开口,声音哽咽。

林楠摘下帽子,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你弹得真好。那种自由的感觉...正是我一直想教给你的。"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个闸门。江律年的肩膀突然垮了下来,眼中泛起水光:"为什么离开?为什么不告而别?"

林楠的眼神变得悲伤:"因为我懦弱。我无法面对江莉的失望,也无法继续活在她期望的阴影下。"他看向余槐父亲,"直到上周,我才从老同学那里听说张医生在这座城市,又偶然看到音乐节海报上你的名字..."

余槐父亲示意林楠进来坐下。小小的客厅此刻挤满了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紧张感。

"你母亲...还好吗?"林楠小心翼翼地问。

江律年苦笑一声:"她把我赶出家门了。因为我在音乐节上弹了原创流行曲,而不是李斯特的《钟》。"

林楠的脸上闪过一丝内疚:"她还是没变。"他转向余槐,"你的声音很美,和江律年的钢琴很配。"

余槐脸红了:"谢谢。"

"所以,"余槐母亲打破短暂的沉默,"现在的问题是,江律年住哪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江律年身上。他不安地动了动:"我可以去陈默那里..."

"胡闹。"余槐父亲突然说,"一个高中生独自在外面像什么话。"他看了一眼妻子,得到默许后继续道,"你先在这里住下,明天我去找你母亲谈谈。"

江律年惊讶地抬头:"但是..."

"没有但是。"父亲的态度出奇地坚决,"当年我没能调解好他们之间的矛盾,至少现在可以帮忙照顾他们的孩子。"

林楠点点头:"我也该面对江莉了。十五年过去,我们都欠彼此一个交代。"

江律年看看余槐,又看看三位长辈,眼中的防备渐渐融化:"谢谢你们。"

当晚,在简单的晚餐后,余槐帮母亲收拾客房。母亲一边铺床单一边意味深长地问:"你和那个江律年...只是朋友?"

余槐的手一抖,枕头差点掉在地上:"妈!"

"别装了。"母亲轻笑,"你看他的眼神,跟我当年看你爸一模一样。"

余槐把脸埋进刚拿出来的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有那么明显吗?"

"明显得就像他看你的眼神。"母亲拍了拍她的肩,"放心,你爸虽然板着脸,但他挺喜欢那孩子的。刚才还偷偷跟我说江律年有礼貌呢。"

收拾完毕,余槐去客厅找江律年,发现他正和林楠在阳台上低声交谈。月光下,师徒二人的剪影如此相似——同样的站姿,同样的手势。余槐没有打扰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

父亲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牛奶:"很复杂的故事,对吧?"

余槐接过杯子:"爸,你真的要去见江律年的母亲吗?"

父亲望向阳台,眼神变得遥远:"有些事拖了太久,该解决了。"他轻轻叹了口气,"当年如果我多劝劝江莉,也许他们不会走到这一步...江律年也不会承受这么多。"

余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爸,江律年的父亲...是怎么去世的?"

"车祸。"父亲的声音低沉下来,"和当年林楠遭遇的是同一条路,同一个弯道。有人说那是自杀,但我不相信。他刚有了江律年,不会那么做。"

余槐的心揪了起来。她看向阳台上的江律年,突然理解了为什么音乐对他而言既是救赎又是枷锁——那里面承载了太多人的期望和遗憾。

夜深了,林楠告辞离开,答应明天和余槐父亲一起去见江母。江律年被安排在客房,就在余槐房间对面。

临睡前,余槐敲开江律年的房门,发现他已经换上了父亲借给他的睡衣,坐在床边发呆。

"还缺什么吗?"余槐问。

江律年摇摇头:"你父母...比我想象中好相处。"

余槐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进来坐在他旁边:"林老师说了什么?"

江律年的眼神变得柔和:"他说我的演奏风格还是和以前一样...自由奔放。"他苦笑一声,"我母亲一直想纠正的'毛病',原来是我从林老师那里继承的最宝贵的东西。"

余槐轻轻握住他的手:"明天...你准备见你母亲吗?"

江律年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十五年积压的情绪...不是一次谈话能解决的。"

"但总要开始。"余槐轻声说,"就像你开始在音乐节上弹自己的曲子一样。"

江律年转头看她,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的侧脸上:"今天在台上...当我闭上眼睛,只听到你的声音时,所有的恐惧都消失了。"他的声音轻得像是耳语,"你救了我,余槐。"

余槐的心跳加速。她倾身向前,轻轻吻了吻江律年的脸颊:"晚安,钢琴王子。"

当她起身要走时,江律年突然拉住她的手:"余槐...不管明天发生什么,谢谢你给我一个临时的家。"

余槐微笑着捏了捏他的手:"不客气。现在睡吧,明天还有硬仗要打呢。"

回到自己房间,余槐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一天的种种——音乐节的成功表演,江律年母亲的愤怒,天台上的初吻,林楠出人意料的出现...这一切像一场梦,却又真实得令人心痛。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明天将会发生什么?江律年和母亲能否和解?林楠的出现会带来转机还是更多的伤痛?而她与余槐刚刚萌芽的感情,又将面临怎样的考验?

无数问题在余槐脑海中盘旋,但此刻,她只确定一件事——无论如何,她都会站在江律年身边,做那个"听见他声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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