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和消毒水的气味充斥着鼻腔，仪器与脚步在耳边响动，江宇睁开眼，面前是陌生的白色天花板和刺目的灯光。
无论是之前的类人形生物还是白色神殿的记忆都历历在目，身体上的伤口好像痊愈了，但痛楚依旧还回荡在体内。
“醒了？”熟悉的声音在他身边想起，他认得这个声音——是陈墨。
“这里是哪？”江宇问
“医院”陈墨坐在江宇床边的椅子上见江宇醒了说道“你在那种程度的攻击下还能活着可真是个奇迹”
“这样啊”江宇从床上坐起来，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之后发生了什么？”
陈墨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从口袋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烟盒又塞回去“你不是把那个谬种变成碎渣吗，像玻璃遇冷崩裂那样，它的身体从接触你的地方开始，一下变成了碎块，连复活的机会都没有。你晕过去之后，苏晚才到”
“这样啊”
“还记得你之前打那个类人型生物时用的能力吗？”
“嗯。”
“我这边的人查过了，那个能力叫做崩坏可以通过接触让使用者和被着同时产生崩坏情况。是使用者在被崩坏之后会获得极强的自愈，直至伤口恢复。”
江宇指尖在被子上轻轻摩挲，脑海里闪过自己双手按在谬种头上时的触感——像是按在一块即将碎裂的冰，他抬眼看向陈墨：“你说的‘谬种’是怎么回事？”
“你说这个？正好上头让我给你讲讲”陈墨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本子“简单来说，谬种是一种对超自然怪物的统称，谬种的种类和名字都有很多生成的方式也各不相同，部分谬种甚至是都市传说里面的玩意”
“举个例子，就昨天晚上那种”他将黑色小本子放下“根据上层调查类玩意儿是基于都市传说当中的“伪人”搞出来的，但是"伪人”这种群体已经出现很久了，听说具体生成原因已经查明，但是像我这种级别的人接触不到。”
“伪人不是那样的吧”江宇说。
“没错，我也觉得不是那样但是，那个谬种是`基于伪人’搞出来的，本身与伪人确实是有非常大的差别的，这就是最难办的：遇到这种谬种常规资料有用，但不是完全有用。”陈墨回答
讲完后房间中陷入了一片寂静，寂静在病房里漫了半分钟，陈墨忽然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外面的阳光斜斜切进来。
“你应该清楚，我不只是来讲这个事的吧？”陈墨说道“我不擅长搞这些弯弯绕绕，我直说了，我是来邀请你加入组织的。”
陈墨指尖在窗沿上敲了敲，没回头，却把话往实里说：“我的组织叫做渡厄局，听着像个苦差事，但你没得选——或者说，你该选条能让你‘活’的路。"
“活的路？”
“没错，‘活的路’。能力者对缪种来说，都有一种天然的吸引力，你能保证下一次来的不是非常离谱的东西吗？”
“让我死吧。”江宇平淡的说道“让我死。”
“可以，但你做不到”陈墨转过身来，走到江宇身边递给他一把匕首“你可以试试，你的身体应该比你的嘴巴诚实。”
江宇将匕首拿起他的指节泛白，冰凉的金属抵在胸口处，却迟迟没往下压。
“唰一！”陈墨突然间抽出一把1米多的长刀，对着还在犹豫的江宇脖子狠狠劈下。
刀锋破风的瞬间，江宇下意识抬手去挡却没传来预想中的剧痛有的只是什么东西，瞬间破裂的声音——陈墨的刀在砍到江宇之前便被江宇崩坏，留下一地碎片。
“你看，身体比你诚实。”陈墨将只剩刀把的刀收起，看着江宇那只被崩坏能力反噬受伤的左手“想死的人是不会说自己想死的，这一点我比你清楚。”
江宇垂眸看着左手——刚才崩坏刀刃时，自己的掌心也崩开了一道血口，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刺痛感却还留在神经里，像根细小的针反复扎着
“这算是不想死的证据吗？”
“不知道，或许是”沉默的目光移回了江宇正身“你要是真铁了心求死，刚才就该顺着刀刃撞上去，而不是让能力先一步护着你。”
他起身走到窗边，把窗帘又拉开些，阳光涌进来落在江宇手背上，照得那道结痂格外显眼：“渡厄局实在是算不上什么良心组织，他没有什么充足的后备力量来保证你的生命，他可以凝聚无数能力者前仆后继的加入原因是因为他能给你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
“各种各样，为他人活出性命的理由，对你来说可能是活下去的理由。”他转过身“所以你想好了吗？去死还是活着”
江宇没立刻回答，只是盯着掌心的结痂慢慢褪去，新长出的皮肤透着淡粉，和周围的肤色格格不入。刺痛感还没消散，像在提醒他刚才那一下本能的自保——他确实没打算撞向刀刃，甚至在刀锋逼近时，潜意识里还在想着“不能死在这”。
江宇又低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照片，那是陈墨在火场当中抢救出来的，边缘已经被烧的焦黑，甚至图象都比之前更不清晰。但它依旧可以分得清上面是谁。
或许她在的话，也不想看到自己这样浑浑噩噩着，那就当某种形式的“赎罪”吧
“对不起……”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他对着那个模糊不清的照片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
沉默良久终于轻轻点了点头：“……选活着。”
“对嘛，这样才像话”陈墨笑了笑，随即又好像换了另一副嘴脸一样“刚才被你崩坏的刀在网上要5000块钱，发工资了记得还我。”
江宇的指尖顿了顿，刚要出口的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堵了回去，他抬头看向陈墨，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没散的茫然——像是没想到前一秒还在谈生死抉择，下一秒就被追讨刀钱。
“开玩笑的，才不会让你还呢” 看着江宇的表情陈墨笑出了声但随即话锋一转“那把刀真的买5000”
轰！咚！在陈墨开玩笑之际，医院各处突然出现了强烈的爆炸，整个医院顿时一片混乱。
此时在将与隔壁临床的病人身体开始颤抖，最后变成一个满身冒火焰的怪物。
那怪物刚要发作，却被陈墨眼疾手快拿出匕首砍下头颅。那怪物的头颅被砍下来的那一刻浑身的火焰灭了下去，最终成为一具焦黑的尸体。
“又发生了什么？不给人消停一下？”陈墨将匕首习惯的收回腰间，江宇也赶紧从病床上跳了起来。
“陈墨！出大事了”陈墨脑中出现一个让他熟悉的声音“有能力者攻进医院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