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江宇与那个不知何时出现的男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酒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男人的手缓缓移动,悄无声息地按在了腰间的短刀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你自便吧。"江宇的声音平淡如水,话音未落便转身走向洗手间,背影透着说不出的倦意。男人呆立原地,脑海中闪过的无数种可能都在这一刻化为泡影。短暂的惊愕过后,他又觉得自己或许太过敏感,世界上本就存在着形形色色的人。
洗手间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咔嚓咔嚓”的脆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江宇站在洗手台前,一点点拔出嵌在墙上的镜子碎片,暗红的血顺着指缝蜿蜒而下,在洁白的瓷砖上绽开一朵朵小花。
他拿起蘸了酒精的棉签擦拭伤口,刺痛感瞬间席卷而来,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江宇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默默地等着,直到几分钟后才取出纱布将伤口缠好。血迹浸透纱布,在上面晕开不规则的痕迹。
咚咚咚!嘭!一阵杂乱的巨响从楼道传来。江宇刚走出洗手间,便看见男人仍坐在沙发上,目光紧紧盯着通向楼道的门,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陷入了深思。
“要来点吗?”江宇翻找着墙角的酒箱,很快找出一瓶啤酒和一瓶白酒。“你应该走了。”男人突然开口,“那东西快上来了。”
“白酒还是啤酒?”江宇将酒放在茶几上,这才发现没有开瓶器。“你会死的,还有整栋楼的人!”男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焦急。
江宇却不为所动,继续在杂物堆里翻找。“听不懂人话吗?你他妈会死的!”男人几乎是吼出来的。
“嗯。”江宇依然平静得可怕,“那又怎么样呢?”
终于找到开瓶器,江宇转过身来与男人对视。男人望着那双空洞的眼睛,心底泛起一丝熟悉感——那是求生与求死的欲望达成平衡时才有的目光。
门外的声响愈发刺耳,伴随着倒霉蛋的惨叫。“你叫什么名字?”男人问道。
“江宇。”
“我叫陈墨。”男人站起身,走向门口。此时,巨大的响声已近在咫尺。“开门吧”
“嗯。”江宇轻声应道。
陈墨回头看向江宇,说道:“打个赌吧,我赌你一定会来救我,即便你根本没有这能力”
江宇没接话,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啤酒,用开瓶器“啵”地撬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去,却压不住太阳穴突突的跳痛。
陈墨已经握住了门把手,指腹在冰冷的金属上碾了碾。门外的惨叫突然断了,只剩下某种湿滑的拖拽声,一下下刮擦着楼道水泥地,像在倒计时。
他走出房外,把门关上忽然间灯光一闪,那个诡异的人形生物便出现在了楼梯口,那人形生物的嘴角裂到耳根像是发现了什么令他欢喜的东西。
战斗的开始是突然间的,沉默在类人型生物开始行动的同时,脚底就开始向四周蔓延一抹极致的黑暗,在那类人型生物碰到他之前这种黑暗就已经覆盖了整个走廊。
人形生物扑了一个空当他想继续寻找目标时,走廊的灯碎裂的声音便纷纷传来。他下意识的利靠声音寻找猎物却再一次一无所获,在这一片的黑暗当中,视觉已经毫无用处。
此时沉默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一头雾水的类人型生物。周围那极致的黑暗,在他眼里就像没有一样他可以轻易的看见周边。
疲劳感涌上心头,他知道以当前的状态不可能维持多久的黑暗。实际上,如果他要跑这个类人型生物,也没法追上他,但是他就是这么做了。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叫江宇的人他得保下来。
“14号,你在干什么?我不是让你撤退了吗?”脑中的声音再次出现这次的声音带着点呵斥“这里没有你需要救的人,也没有需要做的事情,赶快撤离”
“不……”他轻声说道“支援什么时候来?”
“你跑的太远了,苏晚至少还要20多分钟”
“懂了……我在这托着”
“不是,你……”
苏晚没有在意脑中的声音,在这之后又讲了什么,只见他指尖在黑暗里轻轻一捻,那片浓稠的黑便像活物般涌动起来,顺着生物的脚踝向上攀缠。类人型生物发出嗬嗬的怪响,胡乱挥舞的手臂在黑暗中划出缺口,但就像陷入泥沼的人一般即使他短暂的划开黑暗依然有更多的黑暗前仆后继阻拦他的行动。
由此陈墨和那个类人型生物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对峙状态。
怎么转头看向江宇所在的那间屋子,那间屋子依旧是那么安静,像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活下来的话,我一定得好好坑你一把”最终,他说出这样一句话
但是就在他分神的瞬间,这个类人形生物像是诱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一般,双手变成一个看起来像是由骨骼和血肉组成的利刃,刹那间切开覆盖的黑暗,向着陈墨逼近。
他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他不应该脑子一抽说那句话的。但是现在优势在他只见那个类人型生物在逼近陈墨的途中被无数的黑暗阻拦,由此还没有接近陈墨的时候,陈墨便已经借着阴影消失在原地。
类人形生物周边依旧是一片黑暗,当他知道自己丢失了目标之后,便不再有所动作似乎沉静下来,他的脑袋微微上抬,随后周围的声音在他耳中开始渐渐变得清晰。
最后,他听到了一丝呼吸声。
咚!唰!
此时在屋子当中江宇坐在地上,手上的酒已经又喝了一瓶,将瓶子丢在一边。
江宇的指尖还沾着酒液,瓶底最后几滴顺着喉咙滑下去时,他才慢吞吞地抬起头。窗外的黑暗像被揉皱的墨纸,连带着月光都被啃噬得只剩几缕残丝,但他似乎毫不在意。
他微微抬头看了看茶几上已经模糊到几乎看不清的照片,照片上像是两个人相拥,但脸上的细节已经完全看不出一点。
他看着照片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唉”他长叹一口,像是做出了什么的重大决定“死的壮烈点也好吧”
“哐当——!哐当!!”
此时此刻在房外,战斗的激烈程度已经上升了一个等级,那类人形生物不可思议的剧,它力量轰击在墙壁上让陈墨只能依靠阴影躲避。现在的局势已经开始出现,一边倒的情况,那类人型生物只靠听力所获得陈墨的呼吸声便可以判断位置,使陈墨完全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上陷入被动。即使陈墨想制造点其他声音来进行干扰这个类人性生物的耳朵就这样开了定位器一样就只认他的呼吸声。
“轰”
终于,一面墙壁不堪重负在强大的巨力作用下成了一地的碎块。当陈墨庆幸自己躲过这一击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慌乱起来
那面是江宇房子的墙壁!
他下意识的想要上前阻拦,但是忽然的,在他的视野当中,他看见一个人影来到了那类人形生物面前"哐当" 一声一个玻璃瓶就砸了下去。
“我承认,你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