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落地钟指向凌晨两点,整栋建筑陷入沉睡。江砚披着薄毯,赤着脚走向书房。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手中捧着的蓝雪花在黑暗中泛着幽幽蓝光。
书房的门虚掩着,透出暖黄的灯光。他推开门,看见许墨白正伏案研究古籍,金丝眼镜滑到鼻尖,衬衫领口松开两颗纽扣,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教授手边放着半凉的咖啡,以及夹着蓝雪花书签的《中国花艺通史》。
“这么晚还不睡?”江砚的声音带着夜色的慵懒。他倚在门框上,薄毯滑落一角,露出白皙的小腿。许墨白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目光瞬间灼热,却又迅速低头整理文件:“在找宋代插花的资料,你怎么……”
话音未落,江砚已经走到他身边,发间的雪松香混着蓝雪花的清苦漫过来。他弯腰看桌上的古籍,丝绸睡袍领口大开,露出精致的蝴蝶骨。“许教授在研究‘撒’的技法?”他的手指点在书页上,不经意擦过许墨白的手背,“我在巴黎进修时,见过类似的装置艺术。”
许墨白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摘下眼镜擦拭,试图掩饰泛红的耳尖。“下次可以一起探讨。”他的声音沙哑,却在江砚直起身时,不小心打翻了咖啡杯。深褐色的液体泼向江砚的睡袍,教授几乎是本能地伸手去挡,两人一同跌坐在地毯上。
黑暗中,呼吸交织在一起。江砚仰头看着压在身上的许墨白,月光勾勒出对方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教授的目光扫过他泛着水光的唇,喉结剧烈滚动:“对、对不起……”他想撑起身体,却被江砚突然搂住脖颈。
“许教授的心跳,”江砚的指尖划过对方剧烈跳动的动脉,“比我的蓝雪花还乱。”他眼尾的泪痣在月光下妖冶得惊人,许墨白感觉理智彻底崩塌,低头就要吻下去——
“咔嗒”一声,书房门被推开。陆沉舟站在门口,手里握着威士忌酒杯,领带松散地挂在脖颈上。他看着地毯上纠缠的两人,眼神瞬间冷下来,杯中的冰块碰撞出清脆声响:“原来江设计师和许教授,半夜探讨学术。”
江砚笑着从许墨白身下钻出来,整理着凌乱的睡袍:“陆先生也失眠?”他赤着脚走到酒柜前,倒了杯红酒递给陆沉舟,“要不要尝尝82年的波尔多?许教授教我的。”
陆沉舟接过酒杯,目光却始终盯着许墨白皱巴巴的衬衫:“江砚,明天陪我去公司。”他的语气不容拒绝,“有个花艺项目需要你。”不等回答,他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转身离开时带起一阵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
许墨白坐在原地整理思绪,发现衬衫口袋里多了朵蓝雪花。花瓣上还带着江砚指尖的温度,他攥紧花朵,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苏晚双手插兜站在门口,银紫色头发在夜灯下泛着冷光,黑曜石耳钉折射着危险的光芒:“动静闹得这么大,整个别墅都要被吵醒了。”他瞥了眼许墨白,又看向江砚,“小狐狸,下次玩点更刺激的?”
江砚倚在阳台栏杆上,看着手中的红酒在月光下泛着血色。别墅里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和暗流涌动的情绪,像极了他精心编排的交响乐。他轻笑一声,仰头饮尽杯中酒,腕间银链随着动作轻响,在黑暗中划出神秘的弧光。这场午夜的隐秘情愫,不过是他棋局中,最妙的一步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