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的布告栏前挤满了高一新生，宋亚轩踮脚扒着窗台往里看。张真源的选科表贴在第三排，黑色签字笔工整写着"物理+化学+政治"，阳光透过玻璃在纸面上切出锐利的光痕。
"不是说好选生物吗？"宋亚轩转身把书包甩在长椅上，惊飞几只觅食的麻雀。张真源正蹲着系散开的鞋带，后颈棘突随着动作微微凸起。
"政治更适合我..."他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宋亚轩抽走对方手里的保温杯，金属外壳在掌心留下滚烫的红印："严浩翔选的物化生？"
张真源突然站起身，影子完全罩住面前的人："宋亚轩。"他喉结动了动，"我们都要成为最好的自己。"少年人初显棱角的下颌线紧绷着，"就像你永远会把最后一块饼干掰成两半，而我习惯直接塞进对方嘴里。"
风卷着梧桐叶掠过长廊。贺峻霖抱着作业本经过时，看见宋亚轩把选科表揉成团又展开，张真源低头用橡皮小心擦去折痕。
那天傍晚的补习格外煎熬。张真源用红笔圈出化学式："合成与分解你都做不来吗？"笔尖戳破草稿纸，"这个月第三次错同类型题了。"这句话虽然对着贺儿说的，亚轩却莫名的生气。
"凶什么凶！"宋亚轩摔了自动铅笔，"去找你的政治班高材生啊！"贺峻霖缩在教室后排，手机摄像头对准剑拔弩张的两人。
【速来救命！】附带的视频里，张真源正把宋亚轩的错题本往书包里塞，后者扑上去抢时撞翻了课桌。
马嘉祺端着奶茶出现时，战火已经蔓延到走廊。丁程鑫新染的银发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他懒洋洋倚着栏杆："三分钟赌不赌？张真源先道歉还是宋亚轩先哭？"
"我加注。"马嘉祺推了推金丝眼镜，"贺峻霖会先摔跤。"
话音未落，教室传来巨响。贺峻霖企图翻窗逃跑时被窗帘缠住脚踝，连人带盆栽摔进丁香丛。张真源和宋亚轩同时冲出去捞人，三个泥猴在花坛里面面相觑。
"你睫毛上有泥。"张真源突然伸手。宋亚轩别过脸，却把沾着草屑的后脑勺凑过去。贺峻霖趁机抓拍，镜头里两人发梢都沾着紫丁香花瓣。
冷战持续到月考放榜日。宋亚轩盯着光荣榜上张真源的政治满分，突然被塞了袋糖炒栗子。"老刘给的。"张真源用肩膀碰碰他，"说祝贺我作文被选入区范文集。"
宋亚轩剥栗子剥得指尖发烫："写的什么？"
"《论当代青年如何平衡理想与现实》。"张真源低头蹭掉鞋边的粉笔灰，"引用了某人关于生物多样性的论述。"
暮色渐浓时，他们坐在天台啃冰棍。张真源突然说："我在计划表里加了生物竞赛时间。"他摊开笔记本，密密麻麻的时间格蔓延到三年后，"每周三晚可以给你补课。"
宋亚轩咬着木棍含糊道："我才不需要..."
"我需要。"张真源翻开折角的那页，便签纸上画着歪扭的DNA双螺旋，"怕以后你实验室里都是我看不懂的仪器。"
夜风掀起校服下摆，远处商业街的霓虹次第亮起。宋亚轩突然把冰凉的铝箔袋贴在那人脸上："张真源，你计划表的最后一行写着什么？"
少年手忙脚乱合上本子，耳尖红得要滴血："是...是高考后要去的地方。"
敖子逸离开那天下着小雪。丁程鑫把围巾裹到鼻尖，看搬家车碾过结冰的石板路。"广州暖和。"他踢飞一颗石子，"那家伙最怕冷。"
马嘉祺递来热可可时，丁程鑫正把钥匙扣上的小龙人挂件扯下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学生会主席变魔术似的摸出个雪人钥匙圈，"下周校庆晚会，缺个吉他手。"
新朋友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填补了空白。马嘉祺会修好丁程鑫摔坏的机车模型，能接住所有关于敖子逸的话题，甚至在烧烤摊巧妙化解丁程鑫的醉酒胡话。只有贺峻霖在深夜群里发：【你们说三爷养的仓鼠还活着吗？】
深冬的补习变成五人行。马嘉祺总是带着温好的姜茶，丁程鑫把漫画书折成纸飞机射向打瞌睡的贺峻霖。某次宋亚轩偷翻张真源的错题本，发现夹着张便签：【今日计划：1.教会亚轩受力分析 2.提醒他换冬季校服 3.忍住不揉他头发】
期末考前夜，宋亚轩蹲在张真源家院墙外。二楼窗台突然垂下条围巾编的绳梯，月光下像道柔软的银河。"密码锁是我生日。"张真源做口型，指指虚掩的窗户。
暖气氤氲的房间里摊着十几本政治笔记，宋亚轩却在书柜深处发现个铁盒。褪色的玻璃弹珠下压着初中校运会照片，每张背面都标注着日期和天气。最新那张是他们在广州民宿的睡颜，严浩翔的涂鸦签名龙飞凤舞地占据角落。
"看够没？"张真源端着热牛奶靠在门框，睡衣扣错了两颗。宋亚轩举起照片："某人的偷拍技术该进修了。"
"明明是光明正大拍的。"少年夺回铁盒的指尖在发抖，"那天你攥着我衣角说梦话..."
"我说什么了？"
张真源突然开始背诵政治提纲："新时代青年要树立正确的价值观..."
晨光微熹时，宋亚轩在草稿纸上画满交错的抛物线。张真源枕着胳膊熟睡，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贺峻霖发来消息：【丁哥和马嘉祺通宵打游戏，要不要告发？】
宋亚轩轻轻握住那人温热的手腕。秒针走过七点整，张真源在梦中呢喃："亚轩，加速度公式是..."
初雪融化那天，六人组在废弃铁轨边放风筝。马嘉祺的风筝画着化学分子式，丁程鑫的绘有机车图腾，贺峻霖的干脆贴满自拍。宋亚轩的风筝却怎么也飞不起来，直到张真源把自己的线轴塞进他手里。
"有时候要顺着风。"少年从背后环住他调整握把姿势，"就像你擅长的生物，我热爱的政治——"风筝突然腾空而起，尾翼上并排画着天平与双螺旋，在苍穹下纠缠着冲向云端。
贺峻霖的尖叫声中，马嘉祺用拍立得定格了这个瞬间。丁程鑫望着风筝若有所思："三爷上次说广州也有这样的铁路公园。"
"寒假去？"张真源转头问宋亚轩，却发现那人正往自己掌心哈气。少年们呼出的白雾交融在冷空气里，像无数个未说出口的未来正在显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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