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微蜷缩在病房角落,指尖反复摩挲着小腹。三个月前在部落篝火旁,她偷偷用兽骨算出月事迟来的那晚,远处正巧划过流星雨——现在想来,那或许是时空裂隙开启的征兆。傅魁今天查房时,听诊器在她腹部停留了三秒,比常规检查久了些,她听见他呼吸声突然变重。
“你的手机数据恢复了。”陈曦突然推门进来,扔来台贴满“涉密”标签的平板。屏幕上跳动着已修复的直播片段:林微微站在陨石坑旁呕吐,傅魁紧张地用兽皮捧来清水,镜头扫过他腰间晃动的“求子图腾”玉佩——那是他用自己的成年礼兽牙磨的。
“总局清空了公共服务器的数据,”陈曦拔掉输液管,露出手臂上新增的“守护胎儿”符文刺青,“但原始文件早被傅魁用铁矿磁石备份了。”平板自动跳转至医疗影像界面,三个月前的穿越体检报告里,“妊娠初期”的字样被用部落符号圈了又圈。
窗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林微微攥紧平板边缘。记忆闪回:穿越回来的第一天,她在急诊室醒来,傅魁红着眼眶给她盖被子,袖口露出半截婴儿衣服的剪裁图——用手术记录单背面画的,小衣服上还绣着红山部落的“多子多福”纹样。
“他每天给你注射的不是镇定剂,”陈曦摸出支紫色药剂,“是用部落秘药改良的安胎针。昨晚你说肚子痛,他在办公室哭到凌晨三点,把解剖模型当胎儿练习接生。”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傅魁的白大褂口袋里掉出本《原始育儿经》,书页间夹着晒干的妊娠草标本。
林微微突然抓住陈曦的手,触到她掌心的老茧——那是练习用石刀剖脐带时磨出来的。平板自动播放新修复的音频,傅魁的声音混着篝火噼啪声传来:“等微微生完孩子,我们就用星门送她回现代,就说……是试管婴儿。”陈曦耳尖发红,别过脸去:“他连孩子的星际户口都用兽骨刻好了。”
病房门被撞开,傅魁满头是汗,白大褂上沾着草汁——不知从哪偷采的安胎草药。他看见林微微手中的平板,瞳孔骤缩,却在对上她目光时突然笑了,从口袋摸出个小布包,里面是用脐带血浸过的“平安符”,还有半块没刻完的婴儿磨牙骨。
“其实我……”林微微开口,却被傅魁用指尖轻轻按住嘴唇。他单膝跪地,像在部落里求婚时那样,从白大褂内衬摸出个小盒子——里面是用两枚兽牙拼成的“心”形吊坠,中间嵌着的不是宝石,而是小小的超声波照片。
陈曦突然转身望向窗外,信号塔方向腾起绿色流光——那是红山部落的“生命赞歌”图腾。林微微听见自己直播间的提示音,屏幕上跳出条匿名打赏:“恭喜主播!宇宙第一例跨时空新生儿,我们众筹给宝宝买星舰奶粉!”弹幕里飘满绿色小脚印,那是曾目睹过部落绿光的观众们在刷礼物。
傅魁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三个月前你在陨石坑晕倒,不是因为瘴气,是因为……”他喉结滚动,声音轻得像雨林里的夜风,“宝宝在提醒我们,该回家了。”陈曦递来件特制防辐射服,上面用荧光线绣着红山部落的“母婴守护阵”,口袋里装着用卫星电话改装的胎心监护仪。
整座医院突然震动,林微微看见窗外的樱花化作绿色光点,汇集成星门的轮廓。傅魁的兽牙吊坠与她的产生共鸣,在小腹上方投射出小小的星空投影。直播间画面自动切到星门视角,全球观众目睹着穿着白大褂的原始人、带着符文的护士,以及手抚腹部的主播,共同迈向闪烁着绿光的时空裂隙。
“这次直播,”林微微对着镜头微笑,任由傅魁给她披上兽皮斗篷,陈曦在她发间别上安胎草,“主题是‘带着宝宝回娘家——红山部落星际分舵认亲记’。至于那些想清空记忆的人……”她摸了摸吊坠里的超声波照片,“宝宝的第一声啼哭,就是最好的证据。”
星门开启的光芒中,傅魁忽然低头在她耳边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他指腹划过她手腕内侧的淡青色纹路——那是部落里“有孕者”才会显现的生命之纹,“从你偷偷用我的兽牙磨叶酸片时,我就猜到了。”
陈曦举起火把照亮前路,火焰映着三人交叠的影子,在地面投出即将成为四口之家的剪影(还有直播间的摄像头)。远处传来部落的号角声,那是为即将诞生的“星门之子”奏响的迎宾曲。而直播间的弹幕早已沸腾:“所以爱会穿越时空!”“建议宝宝小名就叫‘裂隙’!”“医生和护士居然是陪嫁监护人?这波跨时空育儿我追了!”
林微微任由傅魁牵着手走进星门,腹中的小生命突然轻轻动了一下。她知道,这个融合了原始部落与现代文明、跨越时空而来的孩子,终将成为连接各个世界的桥梁——就像她的直播间,永远会为真相和爱留一扇永不关闭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