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升/ooc致歉/be预警
搭配《在加纳共和国离婚》食用最佳
[相识一场,以陌生敬陌生]
马嘉祺第一次见到丁程鑫,是在高二那年的校园艺术节上。
礼堂的灯光暗下来,丁程鑫站在舞台中央,在灯光照应下整个人如同一只振翅欲飞的红鹤。
马嘉祺站在后台的阴影里,手里攥着吉他拨片,眼睛却始终无法从那个红色的身影上移开。他本该在十分钟前就去调试设备,但现在像被钉在原地一样看了整整一支舞。
"同学,你挡道了。"一个抱着大提琴的女生从他身后挤过去。
马嘉祺这才回过神来,耳根发烫。他低头看了眼节目单
高二(2)班,丁程鑫,独舞《红鹤》
"接下来有请高二七班马嘉祺,带来歌曲《在加纳共和国离婚》。"
马嘉祺抱着吉他上台时,手心有些出汗。他调了调麦克风高度,这时注意到第一排多了个红色的身影。丁程鑫并没有回后台,而是坐在了观众席。
"这首歌...是关于错过的爱情。"马嘉祺说完,手指拨动了琴弦。
他唱到第二段副歌时,看到丁程鑫微微前倾的身体和专注的眼神。在欢呼声中,他听见丁程鑫的掌声格外响亮。
演出结束后,马嘉祺在礼堂后门被叫住。
"你的歌唱得真好。"丁程鑫站在台阶下,已经换回了校服,不过脸上还带着舞台上的妆造
马嘉祺感觉耳朵发烫:"谢谢...你的舞蹈也很厉害。"
"我叫丁程鑫。"
"我知道。"马嘉祺说完就后悔了,连忙补充,"刚才听别人说的。我叫马嘉祺。"
丁程鑫笑了,眼睛弯成月牙:"你当然要知道,节目单上有写。"
他们就这样认识了。
两周后的午休,马嘉祺在天台发现正在吃便当的丁程鑫。
"一起吃啊"丁程鑫招呼他,"我妈做的,量太多了,我吃不下"
马嘉祺走过去坐在丁程鑫旁边,他突然问:"那首歌...是唱给谁的?"
"没有特定的人,"马嘉祺夹起一块玉子烧
"真的?"丁程鑫歪头看他,"唱得那么有感情,我还以为你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呢。"
"那你呢?舞蹈跳得那么投入。"
"因为跳舞的时候,我是最自由的。"
自此,他们开始频繁地见面。午休时的天台,放学后的音乐教室,周末的公园……
马嘉祺写新歌会先给丁程鑫听,丁程鑫编的新舞也会让马嘉祺第一个看。
"你们俩是不是在谈恋爱?"三个月后,马嘉祺的同桌忍不住问。
马嘉祺没有否认,只是笑了笑。那天下午在舞蹈教室,丁程鑫跨坐在他腿上,嗔怒的卷着他的衣领:"听说,我们是表白墙上最知名的情侣了"
"你介意吗?"马嘉祺问。
丁程鑫凑近他耳边:"当然…我超喜欢的。"
"我写了新歌,"马嘉祺拿出吉他,"只给你一个人听。"
歌名叫《八十亿分之的我们》,唱到一半,丁程鑫吻了他。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吻,带着夏日的燥热和青春的悸动。
然而变故来得比想象中快。那天马嘉祺被叫到教务处,推门看到的却不是老师而是一位优雅的中年女性
"你是马嘉祺吧?我是丁程鑫的母亲。"女人的目光审视着他,"能谈谈吗?"
空教室里,丁母直入主题:"我希望你离开我儿子。"
马嘉祺的指节握的泛白:"为什么?"
"程鑫有天赋,有前途,他应该专注于舞蹈,而不是...这种幼稚的青春爱情。"
"我们是认真的。"马嘉祺声音发颤。
丁母叹了口气:"你知道培养一个舞蹈家需要投入多少吗?他将来会出国深造,会全世界巡演。而你……"她停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如果你真爱他,就应该放过他。"丁母推过来一张名片,"这是德国一所音乐学院的联络方式,他们在招亚洲学生。以你的才华,应该去更广阔的世界,而不是成为程鑫的绊脚石。"
那天放学,丁程鑫像往常一样在校门口等他。马嘉祺远远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碎裂了。
"今天怎么这么慢?"丁程鑫抱怨道,伸手想拿马嘉祺的书包却被他侧身避开
"以后别等我了。"
丁程鑫的手僵在半空:"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马嘉祺盯着地面,"我们到此为止吧。"
"你发什么神经?"丁程鑫抓住他的手腕,"出什么事了?"
马嘉祺甩开他的手:"没什么,就是腻了。天天看你跳舞听你唠叨,烦得很。"
丁程鑫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说什么?"
"我说我受够了!"马嘉祺提高音量,几个路过的学生好奇地看过来,"你以为自己很特别吗?我写歌给谁都行,不只你一个。"
丁程鑫的嘴唇颤抖着:"这不是真的……你看着我再说一遍。"
马嘉祺终于抬起头,眼神冰冷:"滚远点,别缠着我了。"
他转身就走,听见丁程鑫在身后喊:"马嘉祺!你给我站住!"
但他没有回头。秋风卷着落叶打在他脸上,像无数个耳光。
接下来的日子,马嘉祺彻底切断了与丁程鑫的联系。他换了座位,退了合唱团,甚至绕远路就为了不经过舞蹈教室。有几次,他看见丁程鑫站在他班级门口,眼睛下有明显的黑眼圈,但他每次都从后门偷偷溜走。
一个月后的深夜,马嘉祺的手机突然亮起。是丁程鑫发来的消息:"我在你家楼下。"
马嘉祺掀开窗帘,看见丁程鑫站在路灯下,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卫衣,手里拎着什么东西。十一月的风已经带着寒意,吹乱了他的头发。
马嘉祺套上外套冲下楼。丁程鑫看见他,举起手里的塑料袋:"我听说你想吃城东那家小笼包,排了两小时队才买到的。"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笑意,仿佛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约会。马嘉祺看着塑料袋上凝结的水珠,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他硬着心肠道
"为什么?"丁程鑫执拗地问,"总得有个理由。"
马嘉祺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我要去北京了,我爸联系了那边的老师。我们…….不合适。"
"我可以等你。"丁程鑫急切地说,"或者我也去北京……"
"够了!"马嘉祺打断他,"别这么幼稚行吗?我们才十七岁,懂什么是爱吗?不过是一时冲动罢了。"
丁程鑫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他慢慢放下举着塑料袋的手:"所以那些歌,那些话,都是假的?"
马嘉祺听见自己残忍的声音,"骗你的,忘了吧。"
丁程鑫突然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你知道吗,我本来打算今晚告诉你,我拒绝了伦敦的录取通知书。我查过了,北京也有很好的舞蹈学院。"
马嘉祺如遭雷击。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现在不用了。"丁程鑫把塑料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祝你前程似锦,马嘉祺。"
他转身走进夜色中,背影瘦削得像一把刀。马嘉祺站在原地,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个身影,才捡起扔进垃圾桶的包子。
第二天,马嘉祺办理了转学手续。他没有去北京,而是去了北方的一座小城。离开前,他最后一次走过学校的走廊,经过空荡荡的舞蹈教室,透过窗户看见他留在这里的吉他上积了一层薄灰。
高三剩下的日子像一场漫长的梦。马嘉祺没有再写歌,也没有碰吉他。高考结束后,他听说丁程鑫去了伦敦,以专业第一的成绩。
时间快进到十二年后。
丁程鑫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来访的人时,手中的文件散落一地。
"好久不见。"马嘉祺站起身,他比记忆中成熟了许多,眼角有了细纹,但那双眼睛依然清澈。
"确实很久。"丁程鑫弯腰捡起文件,"怎么找到我的?"
马嘉祺苦笑到:"丁氏教育集团总裁,电视上经常能看到你的消息。"
丁程鑫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有什么事?"
"我儿子...该上小学了。"马嘉祺斟酌着词句,"想进你们集团旗下的实验学校,但摇号没中..."
"所以你是来走后门的?"丁程鑫挑眉。
马嘉祺耳根发红:"我知道这很冒昧..."
"你结婚了?"
"……离了"
办公室陷入沉默。丁程鑫拿起电话:"李秘书,把实验学校今年的预留名额资料拿进来。"
十分钟后,手续办妥。马嘉祺起身道谢,丁程鑫送他到电梯口。
电梯门打开前,丁程鑫突然问:"当年为什么突然分手?"
马嘉祺僵住。
"我妈找过你,对吗?"丁程鑫声音平静
电梯门开了又关。马嘉祺终于开口:"都过去了。"
"回答我一个问题,"丁程鑫盯着他的眼睛,"你还爱我吗?"
马嘉祺站在那里,感觉时光倒流回十七岁的那个秋夜。他想说"从未停止过",想说"每一天",但最终只是沉默地走进了电梯。
两个月后,马嘉祺在晚间新闻上看到了丁程鑫的婚讯。新娘是某企业家的女儿,照片上两人十指相扣,看起来郎才女貌。他关掉电视,给儿子盖好被子,然后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抽完了半包烟。
婚礼当天,马嘉祺穿着一件普通的灰色风衣,站在教堂最后一排的阴影里。他看着丁程鑫穿着黑色礼服站在圣坛前,侧脸在彩色玻璃投下的光影中显得格外清晰。
当牧师问"是否愿意"时,丁程鑫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我愿意。"
马嘉祺悄悄退出教堂,站在庭院的一棵老槐树下。风吹落几片花瓣,落在他的肩头。他望着教堂彩色的玻璃窗,轻声说:"我还爱你啊。"
没有人听见这句话,它消散在五月的风里,像从未存在过。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