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升/ooc致歉
雇佣兵严×战地记者贺
搭配《你是我的风景》食用最佳
[世界在崩塌,我们在相爱]
炮弹的轰鸣声在萨拉热窝的郊外此起彼伏,贺峻霖蹲在断墙后,手指颤抖地按下快门。相机镜头里,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抱着破旧的玩偶,站在燃烧的房屋前茫然四顾。
"你他妈不要命了?"一个低沉冷硬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
贺峻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拽倒在地。下一秒,他刚才所在的位置被子弹打得碎石飞溅。
"战地记者?"那人松开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嘲讽
贺峻霖爬起来,拍打沾满灰尘的冲锋衣,这才看清救命恩人的模样,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脸上涂着迷彩,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谢谢。"贺峻霖干巴巴地说,随即皱眉,"你是雇佣兵?"
男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算不上笑容的表情:"严浩翔。"
"贺峻霖,《环球前线》记者。"他简短地自我介绍,语气冷淡,"我不需要雇佣兵的保护。"
严浩翔嗤笑一声:"没人想保护你,记者先生。但我的任务是带你去安全区,所以麻烦你配合点,别让我难做。"
"谁派你来的?"
"你那个担心得要死的编辑部,花了大价钱,就为护送一个不知死活的记者”
贺峻霖抿紧嘴唇。他确实没告诉总部自己要深入交战区,但没想到他们会采取这种极端措施。
"我可以自己……"
"闭嘴,跟上。"严浩翔打断他,突然神色一凛,拽着贺峻霖躲到墙后。几秒钟后,一队武装人员从街角经过
等危险过去,贺峻霖挣开他的手:"听着,我有我的工作,不需要你指手画脚。"
严浩翔眯起眼睛:"你的工作就是送死?刚才那种照片有什么价值?"
"记录真相就是价值!"贺峻霖压低声音却掩不住愤怒,"不像某些人,为了钱什么脏活都接。"
严浩翔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一把揪住贺峻霖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你懂什么?高高在上的记者大人,以为世界非黑即白?"
两人剑拔弩张地对视了几秒,严浩翔突然松开手:"算了,浪费时间。天黑前我们必须赶到教堂。"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都沉默不语。贺峻霖坚持记录沿途见闻,严浩翔没管他警惕地扫视每个角落。他们穿过废墟,避开交火点,只是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哭喊声。
"等等。"经过一个半塌的幼儿园时,贺峻霖停下脚步。院子里,几个孩子围着一个倒在地上的女人。
严浩翔皱眉:"没时间了。"
贺峻霖已经跑了过去。女人腹部中弹,气息微弱,孩子们哭着用稚嫩的手试图按住她的伤口。
"需要止血带..."贺峻霖手忙脚乱地翻找医疗包。
严浩翔咒骂一声,随机蹲下来利落地处理伤口:"按住这里。"他指挥最大的孩子,然后撕开自己的T恤做成简易绷带。
贺峻霖惊讶地看着他娴熟的动作。
"别那么看着我,"严浩翔头也不抬,"雇佣兵也要学急救。"
他们合力将女人抬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后贺峻霖用卫星电话联系了医疗队。
"满意了?"重新上路时,严浩翔冷冷地说,"耽误了四十分钟,足够我们在黄泉路上走一趟了"
贺峻霖没接话,接下来的路程他注意到严浩翔的脚步放慢了些,似乎在迁就他的体力。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看到了教堂的尖顶。就在即将到达时,严浩翔突然将贺峻霖扑倒在地。
"趴下!"
爆炸声震耳欲聋,冲击波掀起的尘土和碎石如雨点般落下砸的人生疼。贺峻霖感到严浩翔的身体猛地一震。
"你受伤了?"尘土散去后,贺峻霖看到严浩翔左臂被弹片划开,鲜血浸透了袖子。
"小伤。"严浩翔咬牙撕下一条布料捆住伤口,"快走,这里暴露了。"
他们跌跌撞撞地冲进教堂地下室,那里已经聚集了几十个避难者。修女看到严浩翔的伤,立刻带他去处理。
贺峻霖坐在角落整理相机里的照片,一张张战争的面孔从屏幕上闪过。他抬头,看到严浩翔靠在对面墙上,手臂缠着绷带,正闭目养神。
"谢谢。"贺峻霖走过去,递给他一瓶水,"为了...所有的事。"
严浩翔睁开眼,接过水喝了一大口:"别误会,我只是完成合同。"
"为什么做这行?"贺峻霖忍不住问。
严浩翔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这不关你的事。"
"我只是……"
"听着,记者先生,不是所有事都需要被记录和质问。"严浩翔打断他,"有些过去最好埋在土里,像地雷一样别去碰。"
贺峻霖识相地不再追问。夜深后,大部分人都睡了,他却辗转难眠。起身时,他看到严浩翔站在地下室的通风口处,月光透过铁栅栏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那一刻,贺峻霖鬼使神差地举起相机,按下快门。
"删掉。"
"构图很好..."
“我说,删掉。"严浩翔走过来,声音低沉而危险,"我不是你镜头里的风景。"
贺峻霖犹豫了一下,还是当着他的面删除了照片:"抱歉。"
严浩翔似乎没料到他会道歉,愣了一下:"…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第二天清晨,他们告别修女继续前行。今天的路程更加危险,需要穿过一段开阔地带。
"跟紧我,别掉队。"严浩翔检查了弹药,神情凝重。
走到一半时,枪声突然从右侧响起。严浩翔反应极快,一把将贺峻霖推到掩体后,自己却暴露在火力下。
"严浩翔!"贺峻霖看到他左胸绽开一朵血花
严浩翔踉跄着躲到掩体后,呼吸粗重:"妈的,有埋伏。"
贺峻霖手忙脚乱地帮他包扎,鲜血很快浸透了绷带:"我们必须撤退!"
"不行,穿过这片区域才能到安全地带。"严浩翔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听着,我数到三,你往那辆废弃卡车跑,别回头。"
"那你呢?"
"我会掩护你。"严浩翔已经举起枪,"一、二……"
"不行!"贺峻霖抓住他的手臂,"一起走!"
严浩翔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笑了:"固执的孩子...好吧,一起。准备好"
他们同时冲向卡车,子弹在身后激起一串尘土。贺峻霖的背包被击中,物品散落一地,他顾不上捡,拖着严浩翔拼命奔跑。
终于到达卡车后,两人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严浩翔血流不止,意识开始模糊。
"坚持住……."贺峻霖撕开自己的衬衫重新为他包扎,手抖得厉害。
严浩翔虚弱地笑了笑:"没想到...你会救我..."
"闭嘴,保存体力。"贺峻霖声音发颤,"你不是说我是个不知死活的记者吗?"
"你确实是..."严浩翔闭上眼睛,"但也许...我错了..."
贺峻霖背起他,艰难地向最近的村庄移动。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他不敢停下。
"为什么..."严浩翔在他耳边气若游丝地问。
"因为有人需要看到真相,"贺峻霖咬牙道,"包括像你这样的人背后的故事。"
严浩翔轻笑了一声,随后陷入昏迷。
三天后,严浩翔在临时医院的病床上醒来。窗外是阴沉的天空,床边坐着疲惫不堪正低头检查相机的贺峻霖。
"你没走"严浩翔声音嘶哑。
贺峻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喜:"你醒了!"他倒了杯水递过去,"医生说子弹取出来了,但你需要休息。"
严浩翔慢慢坐起来,接过水杯:"为什么留下来?"
"我欠你一条命。"贺峻霖耸耸肩,"况且,我的报道还没完成。"
严浩翔盯着他看了很久"我父亲是军人,死于任务。母亲接受不了,自杀了。那时我十六岁,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
贺峻霖愣住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做这行吗?"严浩翔苦笑,"因为没有选择。至少当雇佣兵,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死。"
贺峻霖不知该说什么,最终只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又过了两周,严浩翔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他们住在一个废弃的学校里,等待撤离的机会。这段时间里,贺峻霖发现严浩翔会偷偷把口粮分给附近的孤儿,会在夜里哄哭泣的孩子。
一天夜里,炮火声远去后,贺峻霖在屋顶找到了看星星的严浩翔。
"明天有车队去边境,"贺峻霖说,"你可以离开了。"
严浩翔没有回答,只是望着星空:"小时候父亲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
"你相信吗?"
"不知道。"严浩翔转过头看他,"你呢?还要继续留在这地狱里?"
贺峻霖点点头:"这是我的工作。"
严浩翔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脸:"固执的傻子。"
贺峻霖没有躲开。月光下,带着硝烟和鲜血的味道,两颗心越靠越近
第二天,严浩翔没有上车。他站在贺峻霖身边,看着车队远去。
"你不走?"贺峻霖问。
严浩翔耸耸肩:"突然对新闻报道产生了兴趣。"
贺峻霖笑了:"说谎。"
"好吧记者先生,"严浩翔牵起他的手,"我只是发现,比起活着,我更害怕失去你。"
他们在废墟中举行了简单的婚礼。一位老牧师,几个受伤的士兵和当地居民作为见证。没有戒指,严浩翔就用子弹壳做了一个。
"无论贫穷或富有,健康或疾病,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牧师念道。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他们重复。
婚礼后的第三天,严浩翔接到一个危险任务——护送一批医疗物资穿过最激烈的交战区。他本想拒绝,但看到医院里缺医少药的孩子,还是点了头。
"别去。"贺峻霖抓住他的手,"太危险了。"
"必须有人去做。"严浩翔亲吻他的额头,"我答应你,会回来。"
贺峻霖执意要同行:"我是战地记者,记得吗?"
"这次不行。"严浩翔态度坚决,"等我回来,我们申请撤离,去个安全的地方。"
他们争执了很久,最终贺峻霖妥协了。临行前,他把自己一直戴着的平安符塞进严浩翔的口袋:"一定要平安回来。"
严浩翔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贺峻霖等了三天,直至第四天清晨,他听说护送队遭遇伏击,伤亡惨重。他发疯似地跑遍所有医院,却找不到严浩翔的名字。
黄昏时分,他在停尸房找到了他。严浩翔安静地躺着,像是睡着了,胸前还挂着那个子弹壳做的戒指。
护士递给他一个染血的信封:"在他口袋里找到的。"
贺峻霖颤抖着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那天夜里严浩翔用他的相机偷拍的,月光照在熟睡的少年脸上,想坠落的神衹。背面写着一行字:
"你是我的风景,在这地狱里唯一的美好。"
贺峻霖跪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他轻轻吻了吻严浩翔冰冷的嘴唇,然后摘下自己的相机,拍下了最后一张照片。
一个月后,《环球前线》刊登了一组震撼人心的战地照片,署名是YL。其中一张是一个站在月光下的男人,眼神温柔而忧伤。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