脐血中的

药丸在臼齿间碎裂的声响像玻璃弹砸在铁皮屋顶。苦味顺着牙神经炸开，视网膜突然闪过七岁时福利院医务室的画面无影灯下老烟枪的白大褂领口别着研究员胸卡，左手烟卷腾起的雾气里漂浮着数字编码。

"呼吸！"青瓷血的手指掐进我下巴。她病号服领口大敞，锁骨处烙印正渗出蓝色荧光，路与身后TD-09培养舱的电路完全吻合。

脊髓深处传来电缆崩断的剧痛。更多记忆碎片涌上来：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按住我挣扎的四肢，老烟枪的针管扎进颈动脉时，保温箱的蓝光把他义眼照得像颗发霉的玻璃珠。

"看清楚编号。"青瓷拽着我流血的手腕按向判官培养舱。悬浮液接触口的，舱体突然浮现血管状纹路，青铜面具在数据流中分崩离析——飞溅的金属碎片重组为【TD-09】编号，下面小字显示出生日期：2004.11.23。

通风管传来电子合成的警报声。原本围攻青瓷的脐带数据线突然调转方向，三条泛着金属光泽的管线同时刺穿她左胸。血在空中，凝结系统提示：【清除优先级：记忆＞实验体＞管理员】。

"他们抽走的钱......"青咳出的血沫里闪着数据残影，"是神经突触编码。"她突然撕开我衣领，指甲划过心口时皮肤下浮现出蓝色电路纹——与胚胎舱里的荧光编码同源。

判官面具彻底崩解。流中浮现的男人左脸布满烧伤疤痕，右眼下方纹着微型条形码。"陆明远？"我脱口而出的名字让整个实验室的胚胎舱同时亮起红灯。这个在诈骗案卷里见过三次的名字，此刻正在记忆中最深的伤口。

脐带数据线突然缠住我们三人的太阳穴。平行记忆如高压电流般强行贯通：岁的陆明远在女儿病房伪造医疗记录；老烟枪往我脊髓液里注入蓝色结晶；青女儿咽气监护仪显示的直播间ID正是【TD-09】。

"债务转化程序需要活体载体。"陆明远的原声带着电子设备烧后的沙哑。他烧伤的左手按在TD-09舱体上，悬浮液里的胚胎睁开眼——那瞳孔的与我左手腕的北斗七星疤痕一模一样。

青瓷突然挣断数据线。撞开最近的培养舱，胚胎液体溅在脸上时泛起铁锈味。"我女儿是第几批？"指甲抠进舱体编号槽，金属刮声里带着哺乳动物护崽有的高频颤抖警报声骤然变成婴儿啼哭。所有带数据线放弃攻击，转而刺向判官裸露的后颈。陆远没有躲，他烧伤的手指划过空中雾，调出张神经编码图——我的语言中枢区域亮着与老烟枪完全一致的蓝光。

"说话。"青瓷染血的药丸残渣拍在我舌根用他们教你的方式。"

喉管突然涌上熟悉的灼热感。当诈骗话术不受控地涌出时，悬浮在空中的血珠同步变形为合同条款——每个标点符号都与七岁时背诵的模板重合。老烟枪在记忆里吐着烟圈笑："背熟，能保命通风管传来液压装置启动的轰鸣。第327号培养舱突然爆裂，飞溅的玻璃碎片中，有个胚胎的颈部编码正在分解重组。青瓷扑过去用身体挡住飞溅的液体，她后颈的条形码在接触悬浮液瞬间显出一行隐藏信息：【载体激活阈值83%】。

"不够痛。"她突然咬破自己舌尖，混着血的唾沫喷在我眼皮上，"要看真正的出生记录吗？"视网膜炸开的画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