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慈说着牵马走近，那马竟通人性地低下头，用鼻子轻轻蹭了蹭郑楚玉的衣袖。
她惊喜地"呀"了一声，大着胆子摸了摸马儿的额头，触手如缎子般光滑。
乔慈突然单手托住她的腰，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轻巧地将她送上了马背。
“来。”
郑楚玉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抓住马鬃，却见乔慈翻身上马，稳稳坐在了她身后。
“别怕。”少年清朗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带你跑一圈。”
马儿哒哒地跑起来，山风迎面扑来，带着青草与野花的香气。
郑楚玉张开双臂，衣袂翻飞，笑得眉眼弯弯：“好快！像在飞一样！”
乔慈在她身后护着她，生怕她一个不稳摔下去，可看她这样开心，嘴角也不自觉跟着扬起。
忽然，郑楚玉侧过脸来，发丝被风吹得拂过他的鼻尖，痒痒的。
“你们乔家这辈还出了个可塑之才啊！”
她语气轻快，明明这话换作旁人来说极冒犯，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只让人觉得率真可爱。
乔慈怔了怔，随即失笑：“你是在说我吗？”
郑楚玉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对啊！”
乔慈心头忽地一热，像是被阳光直直照进了心窝里。
他从小到大听过不少夸赞，可从未有一句像她这样，直白得让人猝不及防，又真诚得叫他耳根发烫。
“谢谢你夸我。”他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像是怕惊扰了这一刻的暖意。
郑楚玉摆摆手，笑得肆意：“不客气，你真的很棒！”
乔慈望着她飞扬的侧脸，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山风掠过耳畔，马蹄声哒哒作响，可他却觉得世界仿佛安静了一瞬，只剩下胸腔里那颗怦怦跳动的心，和眼前这个笑得比朝阳还灿烂的姑娘。
……
郑楚玉得知乔慈也要去渔郡参加鹿骊大会时，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那正好同路呀！”
她转头看向袁慎和初璟:“咱们捎上乔公子一起如何？”
袁慎正翻着书卷，闻言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初璟蹲在车辕上擦拭东西，闻言手指微顿，却也只是淡淡勾了勾唇角。
倒是乔慈耳尖泛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穗：“这...会不会太叨扰...”
“怕什么？”郑楚玉笑嘻嘻地拽他衣袖，“这车里又没坏人。”
她掰着手指数:“袁大人是文官，手无缚鸡之力；我嘛，连剑都提不动；初璟还是个孩子。”
“姑娘！”初璟突然出声，尾音带着几分委屈。
郑楚玉连忙改口：“好好好，我们初璟最厉害了。”
她转头又对乔慈眨眨眼。
“所以这一车人里，就属你最靠得住啦。”
乔慈被她夸得心头一热，目光不自觉地追着她晃动的珍珠耳坠。
“那...那我护送你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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