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风裹着柳絮,郑楚玉端着青瓷汤碗穿过回廊。
碗中莲子羹微微晃动,映出她平静的眉眼,虽对魏劭无意,但该做的表面功夫一样不能少。
行至石桥时,一抹艳红蓦地闯入视线,小乔独自立在桥中央,红衣似火,乌发如瀑,正凝望着远处的校场方向。郑楚玉脚步微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魏劭身着玄色劲装立于百步之外,弓弦拉满如月。
似是感应到视线,他忽然转头,箭簇在阳光下闪过一点寒芒,竟直直对准了石桥。
哐当——
郑楚玉手一抖,汤碗砸在青石板上碎成几瓣。
滚烫的羹汤溅在手背,瞬间烫出一片绯色,她疼得倒抽冷气,却见魏劭脸色骤变,弓箭"啪"地落地。
他大步奔来的身影在视线里模糊成片。郑楚玉却已提起裙摆转身,绣鞋踏过满地瓷片,碎玉般的声响里混着魏劭的呼喊。
转过假山时,她终于停下,低头看着红肿的手背。
远处传来魏劭焦急的询问声,夹杂着小乔轻柔的应答,郑楚玉扯了扯嘴角,从袖中抽出帕子,慢慢裹住伤处。
无心插柳柳成荫,若是再促进了小乔与魏劭的缘分,她可要气死了。
假山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女郎这伤...”袁慎不知何时出现,手中握着个青瓷小瓶,“用玉露膏敷一敷为好。”
郑楚玉猛地抬头,正撞进他深邃的眸子里,那里没有戏谑,只有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不必。”
她后退半步,“袁公子还是去关心该关心的人罢。”
……
郑楚玉正伏在案前写信,笔尖在宣纸上沙沙作响。忽然,门外传来轻叩声。
她笔尖一顿,将未写完的信折好收进描金小匣中,又抬手理了理鬓发,这才缓步去开门。
魏劭立在门外,手中握着一盒药膏。
见她开门,他目光立刻落在她缠着细布的手上,眉头紧锁:“手怎么样了?可宣大夫看过了?”
郑楚玉微微低头,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声音轻软:
“已经看过了,表哥不必担心。”
她侧身让出位置,衣袂拂过门槛,“进来坐吧。”
魏劭踏入屋内,将药膏放在桌上,瓷盒与木桌相碰,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站得笔直,声音却低了几分:
“今日......我并非有意。”他顿了顿,“那箭对准的不是你。”
郑楚玉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手背上的细布,仍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只是被干扰了。”魏劭声音沉了沉,目光扫过她案上的笔墨,“你在写信?”
郑楚玉轻轻"嗯"了一声,却没有多言。屋内一时静默,只听得烛芯偶尔爆开的细微声响。
“是该给母亲报个平安。”
他没有问是给谁写的信,好似笃定郑楚玉只是在给魏家人写信一样。
魏劭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药膏记得涂。”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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