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回忆。"她轻声解释。

"高中？"刘耀文有些惊讶，"你和程鑫高中就认识？"

凌冬点头："我比他低两届，但他应该不记得我了。"

刘耀文若有所思："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刘耀文笑了笑："怪不得他妈妈那么坚持这门婚事。程鑫一直都不太想结婚，除非..."

凌冬的心紧了一下："除非是苏郁？"

刘耀文的笑容瞬间凝固："你知道苏郁？"

"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凌冬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她是谁？"

刘耀文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苏郁是高中时程鑫的同班同学，也是他唯一承认喜欢过的女孩。"

凌冬感到一阵眩晕，但强迫自己镇定："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没有后来。"刘耀文的声音低沉下来，"苏郁高三时因病去世了。"

这个答案如同晴天霹雳，凌冬怔在原地。丁程鑫心爱的女孩已经不在人世了？那片郁金香，那张照片，都是他对逝去爱人的纪念？

"抱歉，我不该告诉你这些。"刘耀文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凌冬勉强笑了笑："没关系，我总要知道的。"

接下来的对话，凌冬恍惚中听刘耀文讲述了更多关于丁程鑫和苏郁的往事。她得知苏郁是个阳光开朗的女孩，热爱美术，梦想成为一名画家；她和丁程鑫从初中就是同学，两人情投意合，正准备一起上大学时，苏郁被诊断出白血病；丁程鑫日夜陪在她身边，却最终没能挽留住她的生命。

"那张照片是苏郁生病前最后一次校园活动时拍的。"刘耀文说，"程鑫一直珍藏着。"

凌冬想起丁程鑫看着那张照片时的眼神，心如刀绞。原来他不是不懂爱，而是已经将全部的爱都献给了一个再也回不来的人。

送走刘耀文后，凌冬独自坐在花园里，望着那片郁金香。夕阳下，花瓣艳丽如火，却也脆弱易逝。她突然理解了丁程鑫对这些花的执着——它们是他心中那段青春爱恋的象征，是他无法放下的过去。

"郁金香都已经枯了，熬不过冬天了。"凌冬轻声自语，眼泪悄然滑落。

她想起高中时第一次见到丁程鑫的场景。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她因为贪睡差点迟到，急匆匆地跑在校园小路上。

"同学，你要迟到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回头，看到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高挑男生，骑着单车缓缓经过她。

"要不要我载你一程？"他笑着问，那双狐狸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那一刻，她的世界仿佛被点亮。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当初骑车载她的少年，如今成了她名义上的丈夫，却也是最遥不可及的人。

凌冬抬头望向天空，作出了一个决定。如果丁程鑫的心永远停留在过去，那么这场婚姻对两个人都是一种束缚。也许，她应该放手了。

她走进画室，拿出一张纸，开始写离婚协议书的草稿。写到一半，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没有停下。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