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该怎么做？"涂山璟在梦中问。

"信任相柳，他是关键。"白芷的身影开始模糊，"记住，当暗月升起时..."

声音戛然而止，涂山璟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草棚里，外面天色已暗。相柳正坐在一旁生火，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做噩梦了？"

涂山璟摇摇头，将梦境内容告诉相柳。当说到"暗月升起"时，相柳的表情明显变了。

"怎么了？这句话有什么特殊含义吗？"涂山璟问。

相柳沉默片刻，最终摇摇头："先养好身体，这些以后再说。"

涂山璟知道相柳又在隐瞒什么，但此刻他确实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血脉之力似乎又要开始躁动。他咬牙忍住不适，不想让相柳担心。

然而相柳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又开始了？"

涂山璟勉强点头，冷汗已经顺着额头滑下。这次的痛苦比第一次稍轻，但仍然难以忍受。相柳立刻坐到他身边，一手按在他胸口的银痕上，一手抵住他的后背，开始输送灵力。

两股力量交融的瞬间，涂山璟感到一阵奇异的舒适感。相柳的妖力如同清凉的溪水，冲刷着他灼热的经脉。不知不觉中，他主动引导自己的灵力去迎合相柳的，两股力量形成一个完美的循环，在两人体内流转。

"对，就是这样。"相柳的声音比平时柔和，"跟着我的引导走。"

涂山璟闭上眼睛，全身心投入这种奇妙的灵力交融中。渐渐地，痛苦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取代，仿佛生命中缺失的一角终于被补全。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涂山璟再次睁开眼睛，发现两人被一个银紫色的光茧包裹，就像上次在山洞里一样。光茧内充满温暖的能量，每一次呼吸都让精神为之一振。

"灵力共生..."涂山璟轻声说，"为什么会这样？"

相柳的表情复杂难辨："传说中，只有灵魂完全契合的两个存在才能达到这种状态。"

涂山璟心跳加速："那我们..."

"天狐血脉与我的九头蛇血脉本就同源。"相柳迅速解释，似乎急于撇清什么，"产生共鸣很正常。"

涂山璟有些失落，但很快又被身体的变化吸引了注意力。这次血脉觉醒后，他感到自己对灵力的掌控更加精细了，甚至能感觉到周围草木的生命气息。

"我好像...能感知植物的状态了。"他惊讶地说。

相柳点头："天狐血脉的固有能力之一。完全觉醒后，你还能与动物沟通，甚至化形为狐。"

涂山璟试着伸出手，集中精神。令他惊喜的是，掌心渐渐凝聚出一团柔和的银光，照亮了整个草棚。

"不错，进步很快。"相柳难得地夸了一句，"不过别太勉强，你的身体还在恢复期。"

涂山璟收起银光，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相柳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看吧，说了别勉强。"

虽然语气责备，但相柳的动作却异常轻柔。他将涂山璟放平，盖上一件外袍："睡吧，明天还要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