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结...结束了吗？"涂山璟虚弱地问，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相柳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脸色苍白如纸，紫眸黯淡无光："第一阶段暂时过去了，但接下来几天还会反复发作。"他顿了顿，"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北方妖族据点，那里有能帮你稳定血脉的灵药。"

涂山璟想道谢，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相柳似乎明白他的心思，轻轻摇头："省点力气吧，我去找些吃的。"

相柳离开后，涂山璟仔细感受着体内的变化。虽然经历了一场酷刑般的折磨，但他能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灵力比以前精纯了许多，五感也变得更加敏锐——他甚至能听见洞外十几丈远的地方，一只松鼠在树枝间跳跃的声音。

更神奇的是，他发现自己能够内视了。这是一种高阶修士才具备的能力，可以清晰"看"到自己体内的灵力流动。在他的内视中，原本淡青色的灵力现在掺杂了丝丝银光，在经脉中缓缓流淌，每当经过胸口的银痕时，就会变得更加明亮。

"这就是...天狐血脉的力量吗？"涂山璟喃喃自语。

相柳很快带着食物回来——几只野果和一只肥硕的山兔。涂山璟惊讶地发现自己饿得能吃下一头牛，三两口就解决了一只野果。

"慢点吃。"相柳皱眉，"你的身体还在适应期，不宜暴饮暴食。"

涂山璟不好意思地放慢速度，好奇地问："相柳，你对天狐血脉似乎很了解？"

相柳正在处理山兔的手微微一顿："活得久了，自然知道得多些。"

这明显是敷衍的回答，但涂山璟没有追问。他隐约感觉到相柳与白芷之间可能存在某种联系，但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

吃完简单的早餐，两人收拾行装准备启程。涂山璟尝试站起来，却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幸好相柳及时扶住他。

"我背你。"相柳简短地说，转身蹲下。

涂山璟有些犹豫："你也消耗很大，我可以..."

"别废话，上来。"

涂山璟只好乖乖趴到相柳背上。与上次不同，这次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相柳身体的每一处线条——宽厚的肩膀，结实的背部肌肉，还有那看似瘦削实则充满力量的手臂。一股淡淡的冷香萦绕在鼻尖，让涂山璟莫名安心。

相柳背着他走出山洞，清晨的阳光温柔地洒在两人身上。涂山璟这才发现他们身处一片陌生的山林，四周古木参天，远处群山连绵。

"这是哪里？"他好奇地问。

"青丘以北三百里的苍岚山脉。"相柳解释道，"再往北走七日，就能到达妖族据点。"

涂山璟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那只白狐呢？就是会说话的那只。"

"雪灵先去报信了。"相柳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涂山璟趴得更舒服些，"妖族据点隐蔽，需要内部人引路才能找到。"

涂山璟"嗯"了一声，不再说话。相柳的背脊随着步伐轻微起伏，如同一叶安稳的小舟，让他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他渐渐沉入梦乡。

梦中，他再次见到了白芷。这次场景更加清晰——白芷站在一座巍峨的银色宫殿前，身后九条狐尾如扇般展开，美得惊心动魄。

"时间不多了，孩子。"白芷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银月与紫星交汇之日将近，你必须在此之前掌握血脉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