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九深深地看着他，眼中情绪复杂难辨。就在涂山璟以为他要说出真相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
涂山璟脸色骤变："是族中警讯！"
他刚站起身，院门就被猛地推开，涂安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公子！不好了！族长召集全族，说有妖物潜入青丘！"
涂山璟心头一紧，下意识看向柳九。柳九已经站起身，面色恢复了一贯的冷峻。
"什么妖物？"涂山璟强自镇定地问。
"听说是...是九头蛇妖相柳！"涂安惊恐地说，"族长说那妖物凶残无比，已经伤了好几个修士，现在全族都在搜捕他！"
涂山璟感到一阵眩晕，转头看向柳九。柳九站在那里，月光下的身影孤绝而挺拔，眼中没有丝毫惊慌，只有一种近乎悲凉的平静。
"原来...如此。"涂山璟喃喃道。
柳九——不，相柳——对他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涂山璟读不懂的情绪："现在你知道了。涂山公子，后会无期。"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化作一道黑影掠向墙头。
"等等！"涂山璟不假思索地追上去，却只抓住一片虚无。他站在墙下，望着相柳消失的方向，心中一片茫然。
"公子？您怎么了？"涂安疑惑地问。
涂山璟回过神，勉强笑了笑："没事。我们...去族中看看吧。"
族长大殿前已经聚集了数百族人，涂山族长正与几位长老商议对策。涂山璟站在人群中，听着周围人的议论。
"听说那相柳有九条命，凶残无比！"
"他怎么会来青丘？莫非想对涂山氏不利？"
"幸好有修士及时发现，不然..."
涂山璟心不在焉地听着，脑海中全是这一个月来与柳九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个在窗边看书的侧影，讨论医理时专注的眼神，偶尔流露出的淡淡笑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他们口中凶残的妖魔？
"璟儿。"涂山族长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医术高明，可有什么药物能克制蛇妖？"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涂山璟。他深吸一口气，上前行礼："回族长，蛇妖惧雄黄，可用雄黄酒布阵。但相柳乃上古大妖，恐怕寻常药物难以奏效。"
"不错。"族长点头，"所以我们已联合其他氏族，准备在三日后的月圆之夜，趁其妖力最弱时合力围剿。璟儿，你也参与准备吧。"
涂山璟心中一颤，低头应是。
回到回春堂，涂山璟辗转难眠。他起身来到曾经安置相柳的内室，床榻整洁如新，仿佛从未有人住过。只有桌上那本两人共同批注的医书，证明那段时光真实存在过。
涂山璟翻开医书，一张纸条从中飘落。他拾起一看，上面是相柳熟悉的字迹：
"救命之恩，来日必报。珍重。"
简简单单十个字，却让涂山璟眼眶发热。他小心地将纸条收好，望向窗外的明月，做出了决定。
第二天深夜，涂山璟独自来到青丘边界的一片竹林。这里是相柳曾经提过喜欢的地方，他说竹子的清气能安抚心神。
"我知道你在这里。"涂山璟对着空荡荡的竹林轻声说，"我有话要对你说。"
竹林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响。
涂山璟不着急，在一块青石上坐下："族长和其他氏族已经联手，准备在三日后月圆之夜围攻你。他们知道你妖力在那时会减弱。"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