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在身后闭合的刹那，海底洞府内的荧光苔藓逐一亮起。夏汐卿的指尖抚过墙壁上斑驳的浮雕，那些穿着不同朝代服饰的女子眉眼间都有她熟悉的轮廓——汉代襦裙的她正在调配星图沙盘，唐代胡服的她举着青铜罗盘测量海流，民国旗袍的她用钢笔在泛黄纸页上记录着发光的符文。
"这些...都是我的前世？"她声音发颤，浮雕中所有女子的目光仿佛穿透时空汇聚在她身上。洞顶镶嵌的鲛珠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穿着白色研究服的自己正将针管刺入相柳的心脏，手术台上九头蛇妖的瞳孔里凝固着难以置信的痛楚。
相柳的蛇尾重重拍打在地面，激起的气流让影像扭曲："这就是我被囚禁的真相——女娲族最杰出的基因工程师，用我的脊髓液制造了禁锢锁链。"
夏汐卿踉跄着后退，撞翻了石案上的青铜浑天仪。仪器滚落时分解重组，化作精密的人体DNA模型，二十三对染色体外缠绕着三条发光链环——与她三天前在实验室看到的完全一致。
"公元前221年，你说服我参与'补天计划'。"相柳的声音像深海暗流般冰冷，"抽取我99%的基因组，混合东海巨龟的端粒酶、凤凰的涅槃因子，制造出第一批长生者。"他掀开左臂鳞片，皮下植入的青铜芯片闪烁着红光，"你称这个为'文明火种'。"
全息影像切换至惨烈战场，注射了基因药剂的士兵在雷暴中化为灰烬。夏汐卿看到古装的自己跪坐在满地尸骸中，抱着相柳被斩断的蛇首痛哭，天空悬浮的金属城池降下金色光柱...
"你修改了我的记忆！"夏汐卿突然头痛欲裂，后颈处的量子印记灼烧起来。破碎的画面涌入脑海：穿着生化防护服的自己正在输入一串基因密码，培养舱里的相柳浑身插满管线；天庭星舰的炮口对准失控的实验体，她偷偷关闭了能量屏障...
相柳的蛇尾缠住她腰际防止跌倒，掌心浮现的冰晶正将记忆数据具象化："看仔细，这是被女娲族删除的原始记录——"
#闪回：实验室（公元前213年）
"阿卿，停下这个实验！"人首蛇身的相柳在培养舱中挣扎，八条锁链贯穿他的琵琶骨，"融合人类与异兽基因会打破生态平衡！"
白大褂上沾着银色血液的夏汐卿充耳不闻，在全息屏上快速敲击："只需要调整端粒酶的表达公式...女娲族的使命就是完善造物工程。"
警报突然响起，实验体的肌肉组织开始量子化崩解。相柳撞碎舱门冲出来，却被防御系统击中脊柱。夏汐卿举着基因编辑枪逼近："乖，把第九对染色体交给我..."
#现实：海底洞府
"所以我是罪魁祸首..."夏汐卿跪坐在星图地板上，量子印记在皮肤下游走成忏悔的符文。相柳沉默地展开蛇尾，露出脊椎处狰狞的旧伤——那是被基因武器贯穿的疤痕，至今残留着纳米机械虫。
洞府突然剧烈震动，墙壁渗出金色血液。全息屏自动弹出警告：天庭的深海探测器已锁定坐标，生物机械军团正在突破珊瑚屏障。夏汐卿的虹膜上闪过数据流，她本能地按动浑天仪某个暗格，地面裂开通往地心隧道的升降梯。
"你怎么知道机关？"相柳眯起眼睛。
"肌肉记忆。"夏汐卿盯着自己自动输入密码的手指，"看来某些技能刻在基因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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