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站在老书店斑驳的木门前,钥匙在掌心沁出凉意。邻居阿姨的嘱托还在耳畔:“小沈走了,他临终前说让你帮他整理屋子……”
推开门的刹那,霉味与旧纸的气息扑面而来。书架依旧按朝代排列,角落的樟木箱堆着泛黄的信件。他在杂物间发现一摞未装订的日记本,封皮上“1998-2003”的字迹被水渍晕染,像一道未愈合的伤口。
周衍与沈默相识于大学旁的书店。那时他总穿蓝衬衫,沈默则是灰衣的剪影,在古籍区用毛笔批注借书卡。两人相差四岁,却因古籍修复的选修课成了默契的搭档。沈默的手总沾着纸页与薄荷,周衍记得他第一次递来热茶时,瓷杯上的指纹与墨痕重叠,像某种隐秘的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