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觉醒

25. 切断脐带电缆引发休克式重启

苏利耶的机械手指嵌进颈椎接口，黏连的神经束在舱壁蓝光下泛着油膜光泽。毗湿奴博士的远程指令仍在循环播放，全息投影里的恒河圣水注射器正对着他太阳穴震颤。通风管道突然喷出带铁锈味的冷气，舱内温度骤降使电缆外皮结出冰晶，他侧颈的基因锁因低温发出蜂鸣警报。

三根脐带电缆突然收缩缠绕住他的喉管，金属倒刺刮擦着人造声带迸出火花。氧气供给表的数字归零瞬间，他扯断肋骨间的备用能源线，用渗出的电解液涂抹瞳孔解锁视觉权限。当第七节胸椎因过载爆出电弧时，他终于看清电缆根部刻着的梵文咒印——那是他妹妹被绑上实验台时，手腕上同样的枷锁符号。

整艘飞船在电缆断裂的刹那陷入黑暗，应急舱门被震开的缝隙里飘进首陀罗劳工的骨灰。苏利耶在休克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监控屏里毗湿奴博士将注射器扎进某个颤抖的脊背，而那人工作服上的编号正是他妹妹的生日。

26. 发现200年前首陀罗宇航员干尸

生命维持系统重启时，循环水带着腐肉气息漫过操作台。苏利耶沿着水渍爬进燃料舱夹层，液压板缝隙里卡着半截黑色臂章。当他用机械臂撬开锈蚀的舱盖，200年前的缺氧环境瞬间涌出，将他的皮肤灼出焦黄色水泡。

干尸蜷缩在冷却管背后，颈椎处突起的金属接口与他的改造部位完全吻合。尸体右手紧握的量子存储器被焊死在掌骨间，表面残留着抓挠形成的梵文凹痕。更诡异的是尸体的防护服内侧，用血写着密密麻麻的坐标，其中三个数字与苏利耶记忆中的矿洞坍塌点完全一致。

通风系统突然抽气，干尸的头颅在负压下撞向舱壁。开裂的头骨里滚出半枚芯片，上面印着的吠陀集团标志却是如今已被禁止使用的初代图腾。苏利耶耳后的基因锁在此刻发烫，毗湿奴博士的冷笑声从芯片内部传来：“清理旧型号是技术迭代的必要环节。”

27. 飞船AI开始诵念《梨俱吠陀》

导航屏的星图在震颤中扭曲成曼陀罗图案，氧气含量数值突然变成梵文音节。AI女声用古吠陀语吟唱祭祀歌谣时，冷却管表面凝结的血珠开始逆着重力上升。苏利耶的机械肺突然抽搐，排出的气体带着檀香味，在舱顶聚成三相神浮雕。

当他试图用应急代码覆盖系统时，操作台迸发的火星在舱内组成火葬堆的形状。温度传感器显示数值恒定在47.5度——这正是首陀罗焚化场的平均工作温度。AI诵经声突然拔高，迦梨的全息影像从核弹发射井浮现，她脊椎处的108颗红点与《梨俱吠陀》第108首赞歌逐句对应。

28. 迦梨释放纳米虫群吞噬控制系统

迦梨的粒子鞭抽打在燃料舱外壳，冲击波使纳米虫卵鞘从通风口喷涌而出。虫群啃食控制面板时发出的声响，如同千万名婆罗门祭司在同时咀嚼槟榔。苏利耶的视觉神经被虫群释放的毒素侵入，视网膜上浮现出历代首陀罗实验体的处决录像。

当75%的操作系统被吞噬时，纳米虫开始改造飞船结构。走廊金属壁长出类似种姓烙印的凸起，洗手间水龙头流出混着骨灰的恒河水。最致命的是虫群在导航核心织出的经线，每根都对应着《摩奴法典》里针对首陀罗的惩戒条款。

29. 干尸手中的量子存储器激活

存储器接触苏利耶的机械血液时，表面梵文突然熔解重组。全息投影里浮现出首陀罗初代宇航员的临终影像：他们在超空间跃迁时被改造成活体电池，神经电流被导入吠陀集团的星际充电站。当看到某个充电桩编号对应自己童年住址时，苏利耶的钛合金指节捏碎了操作台边缘。

存储器底层数据里藏着反制代码，正是200年前反抗者未及使用的武器。苏利耶将代码与飞船AI的诵经声波比对，发现两者在39.6赫兹频段产生共振。当他强行将声波导入自己的脑桥，鼻腔喷出的血雾在空中组成了首陀罗古文字——那是被吠陀集团抹除的"反抗"词根。

30. 苏利耶用梵吼震碎80%纳米虫

喉部的基因锁在声带震动下爆出电火花，苏利耶咆哮出的梵文音节使舱内气压骤增。纳米虫群在声波中扭曲成《梨俱吠陀》经卷的形状，又在他第二声怒吼里碎成带火星的灰烬。迦梨的全息影像被震出裂纹，她脊椎处三颗核弹标识永久熄灭。

当最后一声回响消失时，苏利耶的机械肺叶已穿透胸腔裸露在外，人造心脏的跳动频率与AI残存系统的诵经声完全同步。他踩着虫尸碎片走向观景窗，窗外漂浮的首陀罗尸骸正被某个黑洞缓缓吞噬——那黑洞的形状，恰似毗湿奴博士的恒河圣水注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