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风声呜咽着穿过竹林,竹叶沙沙作响,一道暗影悄无声息地立于竹枝之上,衣袂轻扬间,身形如鬼魅般闪动。“姽婳,这次的任务是南参码头的老板,李洪胥。这人常去醉花楼,今日丑时,你到金陵坊埋伏,他会在那里经过。”声音低沉而冷静。
“此人长什么样?”姽婳的声音淡漠,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一幅画卷缓缓展开,画中男子眉清目秀,身姿挺拔,乍一看倒像个翩翩公子。然而姽婳目光微凝,她很清楚,有些人表面光鲜,内里却是腐烂不堪。
“明白了。”姽婳轻声应道,尾音几乎融化在风里。
丑时已至,姽婳早已潜伏于金陵坊。月轮隐入云层,黑幕低垂,天地间弥漫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远处传来脚步声,李洪胥与两名随从现身。姽婳刚要动手,却听到其中一个随从低声道:“大人,小的听说,您之前把宋临管的盐仓给挪用了一部分?”
李洪胥眉头一拧,不悦地扫了那随从一眼,另一人连忙呵斥:“闭嘴!别扰了大人的雅兴。”
那随从立刻噤声,低头不敢再多言。
姽婳心中冷笑一声:“父亲的盐仓也敢挪用?李洪胥,你这是自寻死路。”
她指尖轻弹,一道寒光划破夜色,直取李洪胥脖颈。瞬息之间,三人倒地,再无声息。
姽婳居高临下地看着尸体,红唇微启,吐出一句轻蔑的话语:“三个废物。”身后的月光洒下,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光辉。
突然,剑影破空而来!姽婳瞳孔骤缩,侧身险险避过,紧接着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眼前。那人手持长剑,衣着与她有几分相似,但面容隐匿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敢问阁下是何人?”姽婳语气冷冽,握紧了藏在袖中的软剑。
对方没有回应,只是一剑直刺而来,速度快得让人猝不及防。姽婳迅速拔剑迎战,金属碰撞声在夜空中回荡。短短三招过后,她已落于下风,胸口气血翻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阁下到底何人?为何与我为敌!”她强撑着站稳,眼中闪过怒意。
对方缓缓开口,声音冰冷:“李洪胥对我还有用,如今被你杀了,你说该怎么算?”
姽婳冷哼一声,不屑再纠缠,足尖一点,身形如燕掠起,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待她离去后,黑衣人掀开斗篷,露出一张英俊却凌厉的脸庞——正是赤月。
与此同时,固蔓先生正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问道:“李洪胥人呢?”
“死了。”赤月的回答简短直接。
“死了?你杀的?”
“并非,是个女刺客。”
固蔓先生挑了挑眉,“女刺客?你与她交手了?”
“嗯。”
固蔓先生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女刺客……难道是你霍封那边的人?”
赤月眉头微皱,“霍封?”
另一边,流藤先生正替姽婳疗伤。一股真气涌入她的体内,姽婳猛然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布满冷汗,青筋暴突而出。
“怎么回事?你与谁交手竟伤成这样?”流藤先生皱眉问道。
姽婳虚弱地喘息着,“不清楚,那人的面容我没看清,招式狠辣,身手和装扮像是个男刺客。”
“他有没有看到你的脸?”流藤先生追问。
“没有,我戴了面纱。”姽婳低声道。
流藤先生叹了口气,“下次小心些。虽然你是我的弟子,但别忘了,你的身份可是宋府嫡女。若是让你母亲知道你在我这里受了伤,我可不好交代。”
“我在你这里收过的伤还少么。”姽婳冷冷回了一句。
流藤先生顿时语塞,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