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载春秋流转,嘉德罗斯在圣空家族严苛的训练体系中,早已褪去青涩。当他站在顶层旋转餐厅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的璀璨霓虹时,手中握着的已不再是当年那柄玩具光剑,而是足以撬动百亿资本的家族权杖。
"圣空少董,该入场了。"助理适时递来定制袖扣,镜中倒影里,二十一岁的青年身着手工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眸深沉如潭。
慈善晚宴的鎏金大门缓缓开启,嘉德罗斯在闪光灯中从容迈步。忽然,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在宾客如云的中央,格瑞正与一位身着银灰西装的青年交颈私语。那人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格瑞后腰,两人举止间的亲昵刺痛了嘉德罗斯的眼。
"格瑞先生,这位是圣空集团继承人嘉德罗斯少董。"主办方引见的声音仿佛从深海传来。
格瑞转身的瞬间,手中水晶杯险些跌落。四年来日思夜想的少年,此刻西装革履站在面前,却用陌生而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
"爸你为什么和宁絮在一起?"嘉德罗斯直勾勾盯着那只搭在格瑞腰间的手,喉结滚动着,声音沙哑得仿佛要撕裂空气。
宁絮突然向前半步,将格瑞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无名指上的铂金婚戒折射出冷光:"我是格瑞的丈夫,宁絮。"
嘉德罗斯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间泛起腥甜。他忽然想起昨夜在家族密室发现的档案——关于宁絮的真实身份,关于圣空星王刻意隐瞒的联姻计划。原来这四年间,他拼命攀爬的商业帝国,早已被人织就密不透风的情网。
"爸,你跟他是怎么回事?"嘉德罗斯不顾周围宾客的窃窃私语,大步上前质问道。
格瑞慌乱地摆了摆手,急切地说道:"嘉德罗斯,你听我解释......"
"我们结婚半年了。"宁絮突然开口,指尖有意无意地摩挲着格瑞无名指上的婚戒,"这段婚姻得到圣空星王的祝福,难道少董不知道吗?"
嘉德罗斯如遭雷击,踉跄地后退一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与痛苦交织的神情,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爸,你知道这些年我为了见到你都做了些什么吗?我拼命学习家族事务,忍受着与你分离的痛苦,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
格瑞想要上前解释,却被宁絮不着痕迹地拦住。宁絮微微扬起下巴,看着嘉德罗斯,缓缓说道:"圣空少董,有些事还是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
嘉德罗斯的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他忽然扯松领带,转身撞开落地窗旁的消防通道。夜风卷着暴雨扑面而来,他倚着生锈的栏杆剧烈喘息,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定制皮鞋上。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格瑞撑着伞追了出来:"嘉德罗斯,你先冷静一点......"
"冷静?"嘉德罗斯猛然转身,雨水混着泪水划过脸颊,"你让我怎么冷静?我用四年时间爬上圣空集团权力巅峰,结果发现你和别的男人结婚了!"
格瑞的伞骨在风中吱呀作响:"当年你被带走后,圣空星王要求我必须与宁家联姻,否则就......"
"否则就取消我的继承权?"嘉德罗斯打断他,从西装内袋抽出一份文件甩在地上,"看看这个,我今早刚签的股权转让协议。现在的圣空集团,我说了算。"
文件在雨水中渐渐洇湿,格瑞认出那是圣空星王的笔迹。雨滴打在"自愿放弃所有权益"的条款上,晕开一片墨渍。
"所以现在你自由了"嘉德罗斯逼近半步,"和他离婚好吗?"
格瑞望着青年泛红的眼眶,喉结滚动数次,最终艰难开口:"抱歉我不能"
惊雷在天际炸响,嘉德罗斯踉跄后退,后腰抵在冰凉的栏杆上。他忽然大笑起来,雨水混着唾沫飞溅:"好啊,真好!你太让我失望了格瑞"
格瑞想要上前搀扶,却被嘉德罗斯狠狠甩开。青年掏出车钥匙走向暴雨中的超跑,引擎轰鸣声中,他摇下车窗最后一次回望:"格瑞,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黑色跑车如离弦之箭冲入雨幕,只留下格瑞握着半柄断伞,在满地狼藉的文件间呆立。雨滴落在他颤抖的手背上,混着才发给宁絮的短信:"戏演得不错,记得周末带他去孕检。"
暴雨渐歇时,嘉德罗斯将车停在悬崖边。他扯开衬衫纽扣,忽然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声惊起栖息的海鸟,他摸出手机拨通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您拨打的用户已停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