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之下

苏砚撞在结界上的瞬间，望云阁内突然炸开一道刺目金光。掌门玄凛踏着北斗七星步，周身仙气化作锁链缠住暴走的魔气，掌心印诀重重按在陆昭然后心：“心魔安念，安眠齐身 镇！”

紫色劫云被金光劈开一道裂缝，陆昭然喉间溢出的黑血凝滞在半空，又化作点点星芒消散。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血色，紧闭的双眼终于缓缓睁开：“师兄……”

“别说话！”玄凛眉头紧皱，望着师弟丹田处翻涌的漆黑漩涡，袖中飞出九枚玉符嵌入陆昭然经脉，“这噬天魔气比我预想的更难缠，你竟瞒了我们三月之久！”

结界外，苏砚心急如焚地拍打着屏障：“师叔！师尊他怎么了？！”玄凛回头时，目光扫过少年通红的眼眶，心中微微一叹。他抬手撤去结界，却在苏砚要冲进来时袖中甩出一道禁制，将人定在原地。

“苏砚，”玄凛声音低沉如洪钟，“你师尊魔气反噬，需闭关百日。即日起，你搬去后山寒潭，每日卯时到演武场，由我亲自督学。”

“可是我……”苏砚挣扎着想要靠近，却被禁制牢牢束缚。他看着玄凛扶着陆昭然消失在云雾中，听雪铃在怀中疯狂震颤，仿佛也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分离。

三日后，寒潭边。苏砚握着青铜剑的手掌已满是血泡，玄凛的长鞭擦着他耳畔抽过，在岩石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太慢！《九霄御龙诀》运转时，为何气息忽强忽弱？”

少年咬牙稳住身形，体内两股力量却不受控地冲撞——御龙诀的浩然仙气每次流转，丹田深处就会泛起一丝凉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沉睡中蠢蠢欲动。他想起那日在望云阁外窥见的魔气，想起师尊染血的衣襟，握剑的手骤然收紧。

深夜，苏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草庐，却发现床头放着一枚玉简。展开神识探入，陆昭然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小砚，勿念。按师兄要求修习，若遇瓶颈……”话音戛然而止，玉简深处闪过一抹黑气，瞬间碎裂成齑粉。

苏砚攥着玉简碎片，望向主峰方向。那里的禁制比往日更森严，十二道镇魔大阵的光芒彻夜不息。而在千里之外，玄清子把玩着铜镜，镜中映出苏砚练功时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阴笑：“玄霄派还能护你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