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消散后的清晨,阳光透过被雨水洗净的玻璃,在“时光裂隙”的木质地板上流淌出金色的纹路。林叙白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阁楼的床上,身上盖着带着皂角香的薄毯,楼下传来咖啡机运转的嗡鸣与烤面包的香气——林叙年又早早起床准备早餐了。
扶着楼梯缓缓下楼,他看见少年系着围裙哼着歌的背影,晨光勾勒出他柔软的轮廓。听见脚步声,林叙年转身露出灿烂的笑,眼尾还带着未褪去的红晕:“哥,膝盖还疼吗?我煮了艾草粥。”
林叙白走到他身后,从背后环住那熟悉的腰肢,下巴抵在温热的肩头:“好多了。”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感觉到怀中的人微微僵硬,随即放松下来,反手握住他的手。
然而平静的日常很快泛起涟漪。三天后的黄昏,邻镇来了个旅行团,二十多位游客涌进“时光裂隙”。林叙年在人群中穿梭倒咖啡时,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女人突然拉住他:“小伙子,你和老板是亲兄弟?”
空气瞬间凝固。林叙白端着点心的手悬在半空,看见林叙年睫毛轻颤:“嗯,是。”
“可我瞧着不像。”女人意味深长地笑着,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倒像……”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铜铃声打断,茶馆阿婆拄着拐杖推门而入,浑浊的眼睛扫过众人:“哟,这么热闹!”她径直走到林叙白身边,将油纸包的桂花糕塞进他手里,“给你留的最后一份。”
阿婆布满皱纹的手重重拍了拍他手背,声音洪亮得能穿透嘈杂:“这俩孩子打小没了父母,相依为命才走到今天。咱们青崖镇别的没有,就是容得下真心人!”她故意拖长尾音,似笑非笑地瞥向那位多事的女人。
旅行团的气氛瞬间破冰,有人开始赞叹店里的旧书,有人询问咖啡配方。林叙白望着阿婆佝偻却坚挺的背影,眼眶突然发热。待人群散去,林叙年红着眼眶扑进他怀里:“哥,阿婆她……”
“她什么都知道。”林叙白揉着弟弟的发顶,想起这些日子阿婆送来的艾草、灯笼,还有每次欲言又止的眼神。原来善意的包容早已藏在琐碎的关怀里。
当晚,林叙白在整理账本时,发现抽屉里多了封信。泛黄的信纸上是阿婆歪歪扭扭的字迹:“孩子,我家那口子走得早,这些年多亏老街坊帮衬。爱不分对错,日子是自己过的。需要帮忙尽管开口。”信纸边缘还粘着半朵干枯的栀子花,香气淡雅而持久。
窗外的月光洒在檐角铜铃上,林叙年倚着他肩头看信,温热的呼吸一下下拂过脖颈。“哥,”少年突然说,“我们在院子里种满栀子花吧,就像阿婆给的勇气一样,开得热热闹闹的。”
林叙白转头吻去他眼角的泪,轻声应道:“好。”这一刻,他终于懂得,所谓幸福,不是躲开所有的风雨与质疑,而是在爱的人身边,在善意环绕的角落,将日子过成一首温柔的诗。而“时光裂隙”里的每一寸光阴,都将被这些温暖的回响填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