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书信林奕在拿到后也曾一一拆封看过,只能说徐敬甫不愧是老狐狸,亦或是他对何如非也只有那般信任,信中用词含糊不清,关键处都故意用模糊的描述代替,留下了脱罪的空间。
因此文昌帝会有这么一问,何晏和林奕都并不意外,但她们自然也早有准备。
无需她们有所动作,该出现的人便已经自动站了出来。
“武安侯所言非虚,我便是人证。”楚昭在徐敬甫惊诧的视线中,离席来到了何晏和林奕身前跪倒,“臣一直是徐相的门生,始终对他尊崇有加,可时间久了,臣却发现,老师并不是臣以为的贤臣良相,但老师对臣有大恩,臣挣扎许久,还是不愿老师一错再错,于是昨天,让人抓了乌托细作,经过一番拷问,他交出了徐相写给乌托使者玛宁布的亲笔信。”
话音落下的同时,楚昭还从袖中拿出了一封书信。
看到这封书信,一直气定神闲的玛宁布终于也跟徐敬甫一样变了脸色。
文昌帝拿到书信后,自是第一时间拆开查看,而楚昭还不忘补充道,“现下那乌托细作已被押至殿外,大可与玛宁布使者对质一番。”
大概看过书信内容的文昌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当即便将信往桌上一拍,喝道,“带上来!”
“不必了!”徐敬甫终于不再掩饰,直接出声打断了文昌帝的话,甚至还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酒,在群臣讶异的目光中端着酒杯缓步直接走到了御阶前,与文昌帝对视道,“陛下年纪大了,受奸人蒙蔽,竟听信谗言,冤枉忠良,臣实在是痛心疾首,臣,作为大魏之相,有清君侧,除奸佞之责!”
说完,徐敬甫将手中酒杯猛地摔碎在地,大喝一声,“来人!”
这么明显的摔杯为号,林奕当即去到自己桌边,拔刀出鞘,转身护在了何晏身侧。
而何如非没了何晏的压制,也跟着徐敬甫的喊声一起起身,转身朝殿外高呼道,“抚越军将士听我号令,清君侧!”
随着何如非喊声落下,殿门被从外推开,大批抚越军装束的将士冲进了殿内,李匡和七虎将也各自拔出佩剑佩刀,护在了何晏和林奕的身后。
燕贺和武将们也反应极快的抄起武器与涌进殿内的抚越军对峙起来,殿内气氛也随之凝滞。
而因为有太监们舍身挡住了想要冲上御阶的士兵,这才得以不受刀兵所挟的文昌帝此时也愤然起身,指着徐敬甫厉喝道,“徐敬甫,你竟敢谋反!”
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这文昌帝竟然还想跟徐敬甫打嘴仗,林奕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眼看徐敬甫还真转过身看向了文昌帝,准备开口,已经听了一晚上,实在不想再继续听他们废话的林奕干脆一刀直接架到了何如非脖颈上,抢在徐敬甫之前开口。
“何如非,你还真是没脑子啊!何晏这个真的飞鸿将军,以及抚越军八虎将都在这了,你认为就凭你执掌抚越军这些时间,抚越军竟然还会听你的命令吗?”
“还有,你要不要仔细看看,这些人,是出自抚越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