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宣帝已经被震得说不出话,久久没能给出答复,而何晏见状干脆趁热打铁,说出了最后一罪。
“其罪三,勾结乌托,通敌叛国!”
这一罪名比起前面两罪来说要重上太多,一时间殿内惊疑声不绝于耳,但徐敬甫却反而镇定了下来,冷眼看着跪倒在地的武将们,已经是仿佛在看一群死人。
何如非更是直接笑出声,居高临下的看着何晏,开口道,“空口白牙,何晏,你根本就拿不出真凭实据!”
光凭人证没有物证,想要将有徐敬甫扶持的何如非罪名坐实,确实是还有难度,但何晏早就从林奕口中得知证据已经拿到手,所以压根看都没看何如非,只等林奕拿出那些从何如非房中偷出的通敌信件,将他钉死。
但何晏没想到的是,她并没有等到林奕挺身而出,而是意外听到了另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女声。
“我有凭证!”
殿外传来的声音让何晏立马转头看了过去,而在看清进殿之人的面容后,先前还一直能保持镇定的何晏却是也不禁呆在了当场。
当即何晏便看向了林奕,而林奕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只得朝她歉然一笑,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眼下这个时候,何晏也无暇再责怪林奕竟然瞒着她,只得眼睁睁看着何夫人越过自己,跪到了最前面。
“陛下明鉴,这些书信,是何如非秘密藏在房内,臣妇偷出来的。这些信件,是何如非通敌叛国的证据!”
“呈上来!”
文昌帝接过书信,先是看了看信封上的字迹,又拆开几封,简单扫了扫内容,而在看清里面的写信人和大概内容后,文昌帝脸色再也稳不住,瞬间阴沉了下去。
而何夫人在看到文昌帝将那一叠信件狠狠摔在桌上后,适时继续开口道,“我继子何如非,根本不是飞鸿将军,我乃大儒之后,带着幼女寡居在家,何元盛贪图我娘家名望,欺我娘家没落,逼我嫁入何府,没想到不久后,何如非突然病重,大夫断言他恐会早夭,何元盛担心爵位,又不忍彻底舍弃亲子,觉得若抱养男孩会养大其野心,不好摆布,便让我女儿女扮男装,与何如非互换了身份。”
“女儿自幼聪慧,偏爱武艺,十几岁便投军,在战场上搏命,这才得封飞鸿将军,待回京时,如非身体已经痊愈,陛下封赏点将之时,何如非贪心不足,何元盛又害怕何晏揭穿他们,就...就...就给她喂了毒药,毒瞎了她的双眼!”
“后来,就杀人灭口,陛下明鉴,我女儿何晏,才是真正的飞鸿将军!”
一位母亲的泣血陈词,比先前林奕那平静上报的冲击感要大上许多,在座的群臣多少都有些动容。
而何夫人在说完这些后,身形突然有些不稳,猛地喷出了一口暗沉的污血。
就跪在何夫人侧后的何晏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已经上前一把将何夫人扶住,而林奕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起身来到了何夫人身边,快速切过脉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给何夫人服下了一枚药丸。
而就站在旁边的何如非冷眼看着林奕施救,还不忘出声诋毁,“不要听她胡说八道,陛下,这妇人她已经病得连脑子都不清楚了,她方才所言,全部是胡说八道!”
“是吗?”何如非话音刚落,林奕便一边冷声反问,一边转过身,重新跪倒抱拳道,“陛下,何夫人并非是患病,而是中了毒,此毒凶险,又是日积月累,彻底爆发后神仙难救,好在臣随身有携带解毒药丸的习惯,暂时还能压制毒性,争取时间,但即便成功解毒,也会元气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