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并未私定终身,”肖珏说完,转身走向禾晏的同时,还不忘冷冷瞥了刚刚出声之人一眼,来到禾晏身边后,再看向禾晏的眸子里,却已是散尽寒霜,写满了深情。
“她是我的眼中景,心中事,意中人。”
这还是清冷如月,在世人眼里冷漠无情的肖珏第一次这么直接明确的表明自己的心意。
别说殿内其他人,就连禾晏,也被肖珏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和他那如镜般澄澈明亮却又饱含爱意触动,呆立在了原地。
殿内因为肖珏的话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连细小的议论声也消失了一瞬,还是文昌帝的笑声,打破了这片诡异的平静。
“哈哈哈,好!没想到宁折不弯的肖爱卿,竟也有绕指柔情的一面,你们二人既情投意合,不如今日就好事成双,肖爱卿,虽说你要以军功换她们二人欺君之罪,但朕既已赦她们无罪,那边还是得赏赐你,不如就赏你一桩婚事,这个武安侯做你的夫人,你可愿意?”
有了赐婚,那先前那些人的质疑都将成为虚影。
肖珏当即便跪倒接旨,禾晏也迅速反应过来,跟着跪下,“微臣谢圣上隆恩。”
而林奕虽然跪了半天,膝盖疼得慌,但看到肖珏这么护着禾晏,两人又能终成眷属,还是乐得呲出了大牙。
被林奕那副傻乐的样子吸引,文昌帝这才想起,林奕先前请罪还没来得及处理就被打断。
“武翊伯也多虑了,军功奏报岂能轻易作假,念在事出有因,朕恕你无罪,起来吧。”
“谢陛下!”
武安侯和武翊伯两个称呼从文昌帝嘴中道出,便代表了封侯封伯一事已经尘埃落定,不容再有人质疑。
一场宫宴,两道赐婚,一侯一伯两道封赏,看似皆大欢喜,实则徐敬甫一派的人脸上却并无多少喜色。
大概是为了平衡,在殿中道喜声减弱后,文昌帝又看向了已经开心到挽在一起的禾晏和林奕,“禾晏,林奕,欺君之罪朕虽不深究,但也不可开此先河,需得小惩大诫,不过功是功,过是过,朕就罚你们一年俸禄,侯伯之位还是照封!”
林奕闻言连忙松开了禾晏的手臂,跟着禾晏一起跪倒谢恩。
但两人再度起身入席时,又有人提出异议,是否该将两人的席位移至女眷那边。
这次,不用任何人出言,文昌帝就已经拍板,让她们依旧按照原官职回席就座。
毕竟已经认可了她们两个从军入伍,位列朝堂,又怎么能再度将她们视作陪同而来的家眷,入女眷之席呢?
宫宴结束,林奕非常有眼力见的没有跟禾晏和肖珏一起,而是拿回凝霜后,便先去了宫门口等待。
倒不是她还担心禾晏在宫里出什么事,而是她们三个一同坐着肖家马车进的宫,她要是不先去等着,万一两人忘了她,她就只能走路回去了。
而上了马车,林奕也干脆跟飞奴一起坐在了外面,反正回京这一路,林奕跟飞奴也混熟了。
只是在等到禾晏和肖珏上车的时候,林奕眼尖的看到了禾晏手上牢牢抓住的玉佩,在回肖府的路上,林奕也回想起了程鲤素对这块玉佩的介绍。
想到这块代表肖珏夫人的玉佩终究还是落到了禾晏手里,林奕嘴角便忍不住勾了勾,想必赐婚消息一出,程鲤素这个一力促成这桩姻缘的大外甥,应该是最开心的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