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沈教授的表情略微动摇："小默……她对项目了解得不够深入。她被表面的威胁吓住了，没有看到本质的善意。"

"也许她看得比你更清楚，"我轻声说，"也许她明白，真正的善意应该尊重每个人的选择权，哪怕这些选择在你看来是错误的。"

我的话似乎触动了沈教授心中的某根弦。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站起身："够了。我来不是听你说教的。柳顾问希望你能理解目前的形势。你父亲的地位岌岌可危，如果你执意反对'守护者'项目，不仅你自己会受到严惩，你的父亲也将被迫辞去总督职务，甚至可能面临更严重的指控。"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但在我回答之前，审讯室的门再次打开，柳成毅走了进来。

"沈教授，我相信你已经向林小姐解释清楚了状况？"他问道，语气平淡但眼神冰冷。

沈教授点点头，默默退到一旁。

柳成毅在我面前坐下，直视我的眼睛："林小姐，你很聪明，应该明白现在的局势。'守护者'项目已经进入最后阶段，几天后就将正式启动，彻底改变北闵城的运作方式。你可以选择站在历史的正确一边，或者成为被历史淘汰的阻碍者。"

我迎上他的目光："历史是由人民书写的，不是由一个人或一群人强加的。"

"漂亮的口号，"柳成毅嘲讽地笑了，"但在现实面前毫无意义。我给你三个选择：一，公开支持'守护者'项目，你和你的朋友们将继续享有现在的地位和自由；二，保持沉默，不再干涉，你父亲可以体面退休，你们家族的名誉得以保全；三，继续反抗，你们所有人都将作为叛国者被审判。"

他停顿了一下，让威胁充分渗入："你的朋友许微澜已经在隔壁接受审讯。如果你选择第三条路，她将是第一个受害者。"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恐惧和愤怒影响判断："我需要时间思考。"

柳成毅点点头："明智的回答。你有一晚上的时间。明天早上，我要听到你的决定。"

他起身离开，沈教授紧随其后。审讯室的门再次关闭，我被单独留在里面。

刚才的对话在我脑海中回放。柳成毅给我设下了一个看似没有出路的困境：要么背叛自己的原则和朋友，要么让所有人都陷入危险。但我知道，无论我做出什么选择，柳成毅都不会信守承诺。一旦'守护者'项目启动，我和我的朋友们，以及所有反对者，都将被彻底清除。

我必须想办法逃脱，必须阻止这个项目的启动。但如何在这个戒备森严的地方逃出去？更重要的是，如何救出微澜和沈默雨？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束缚器的指示灯闪烁了一下，然后暗了下去。紧接着，它自动松开了。我震惊地看着自己重获自由的双手，一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正当我困惑不解时，房间角落的通风口轻轻移动，一个微型通讯器从中滑落。我迅速捡起，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