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什么陷阱？我只是来看望朋友。"

柳成毅冷笑一声："是吗？那你们刚才讨论的'计划'又是什么？"他掏出一个小型录音装置，按下播放键。我们刚才的对话一字不差地重放出来。

我心中一沉。我们太大意了，竟然没有检查许家是否被监听。现在不仅行动暴露，连楚岩和陈星辰也会陷入危险。

"把她们带走，"柳成毅命令道，"分开审讯。"

特工们立刻执行命令，将我和微澜推向不同的飞行器。在被带走前的最后一刻，我与微澜交换了一个眼神。她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坚定。

我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建筑物内。这里没有窗户，墙壁厚重，明显是一个隔音效果极佳的审讯室。我被按在一张金属椅子上，双手仍被束缚器锁着。

等待了约莫半小时，门终于打开。让我惊讶的是，走进来的不是柳成毅，而是沈默雨的父亲，沈教授。

他看上去疲惫不堪，眼中却闪烁着一种狂热的光芒。他在我对面坐下，沉默地注视着我。

"沈教授，"我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沈默雨在哪里？"

"小默很安全，"他缓慢地说，"她只是需要时间理解我们正在做的事情的重要性。"

"你是指'守护者'项目？"我直接问道，"一个能够控制人们思想的系统？"

沈教授皱起眉头："这是对项目的误解。'守护者'不是用来控制人们的，而是为了引导他们。人类已经证明，当拥有全自由时，往往会做出自私、短视的选择，导致资源浪费、环境破坏甚至战争。'守护者'将帮助人类避免这些错误，引导他们走向更加和谐、繁荣的未来。"

"通过剥夺他们选择的权利？"我反问。

"通过优化他们的选择。"沈教授纠正道，"想象一下，一个没有争斗、没有浪费、每个人都能发挥最大价值的世界。这不正是人类一直追求的乌托邦吗？"

"乌托邦对一个人来说可能是地狱对另一个人来说。"我坚持道，"谁来决定什么是'最优'的选择？你？柳成毅？还是这个所谓的'守护者'？"

沈教授的眼神变得锐利："最优选择由逻辑和数据决定，不受个人情感和偏见影响。这才是真正的公平。"

"那为什么要秘密进行？为什么不公开让民众讨论和投票？"

沈教授轻蔑地笑了："因为普通人无法理解这种高级技术的价值。他们会被恐惧和偏见蒙蔽，拒绝接受进步。历史上的每一次重大革新，都曾面临同样的抵抗。"

我看着这位曾经德高望重的科学家，心中涌起一阵悲哀。他已经全沉浸在自己的理想中，相信自己正在为人类创造更美好的未来，却没有意识到他正在剥夺人类最珍贵的自由。

"沈默雨知道这一切吗？"我问道，"她知道你打算用这个系统来控制所有人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