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顾云衍收拾了简单的行囊，准备动身。
"姐姐，这次我不强留你了，"他站在门口，背影显得有些孤寂，"只是...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我沉默不语。
"也罢，"他自嘲地笑了笑，"是我太过自私，强求姐姐陪在我身边。姐姐若是不喜，便当我从未出现过吧。"
说，他转身欲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叫住了他："等等！"
他回头，眼中有一丝希冀。
"外面到处是追兵，你一个人行动太危险，"我叹了口气，"我跟你同行一段路吧，至少等你伤好全了。"
他眼中瞬间亮起光彩，但很快又黯淡下来："姐姐不必勉强。"
"不是勉强，"我解释道，"我只是...不想看着你送死。"
就这样，我随顾云衍踏上了逃亡之路。我们避开官道，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一路上躲避着苏相派来的追兵。
白天，我们隐藏在山林深处；夜晚，在隐蔽的洞穴或废弃的庙宇里休息。
这段旅程意外地平静。在远离尘嚣的山野间，顾云衍似乎变得不那么偏执。他会为我搭建简易的帐篷，找来干净的溪水，甚至学着捕鱼、烤野味，只为让我吃得好些。
一天晚上，我们在一座破庙中避雨。雨声淅沥，顾云衍坐在门口眺望远方，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我问。
"我在想...若当初没有遇见姐姐，我现在会是什么模样，"他轻声道，"大约早已变成一个只知杀戮的魔鬼了吧。"
我默然。原著中的顾云衍确实因仇恨而扭曲，铁血手段，冷酷无情。
"清荷姐姐救了我两次命，还教会我很多东西，"他继续道，"姐姐知道吗？那些夜晚我一个人躺在草屋里，想象着外面的世界，是姐姐的声音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很多事，强留姐姐身边，跟踪姐姐...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了。"
我看着他的侧脸，第一次认真思考：若没有我的出现，原著中的顾云衍会走上怎样的复仇之路？而我的介入，又改变了多少？
"小衍，你的仇，还报吗？"我问。
他沉默片刻："会。但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不顾一切。我会用智谋，不会再让无辜的人受伤。"
我点点头："那就好。"
又过了几日，我们来到一座偏远的小镇。顾云衍在镇上租了一间小院，说是暂时安顿下来，再做打算。
小院虽简陋，却也清静。院中有一棵老梨树，春日里开满白花，颇为好看。
我在院中辟了一块地，种些常用的药草；顾云衍则时常外出，不知在忙些什么。
渐渐地，我发现顾云衍变了。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也不再用那种灼热的眼神注视我。他给了我足够的空间和自由，却也不曾离我太远。
一天，他带回来一个锦盒，里面装着几本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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