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她微微一笑,"我给他取名'梦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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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她微微一笑,"我给他取名'梦墨'。"
梦墨。我在心中咀嚼着这个名字,忽然明白了其中深意。梦回墨香书卷,是她对那段岁月的思念与纪念。
我们沉默了片刻,各自沉浸在回忆中。最终,我开口道:"青梅,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
"我知道,"她看向我,眼中带着理解与释然,"但正如信中所言,我们的路不同。大人已是朝廷重臣,家有贤妻爱子,这样很好。"
我听出她话中的决绝,心中不禁苦涩:"你可知,我为长子取名'程怀',就是为了怀念你。"
青梅的眼中闪过一丝波澜,但很快又归于平静:"大人厚爱,青梅铭记于心。但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们各自都有了新的人生。"
她说得对。十年光阴,我已为人夫为人父,肩负重任;她也有了自己的事业与牵挂。当年那段朦胧的情愫,如今只能成为心底最柔软的记忆。
临别时,我问她:"可需要什么帮助?或者,可愿让令郎来我府上做事?以我现在的地位,可保他前程无忧。"
青梅微笑着摇头:"多谢大人好意。梦墨有自己的志向,他想考取功名,靠自己的能力出人头地。这也是我教导他的,不求依附权贵,但求无愧于心。"
听到这话,我既欣慰又感动。这才是我记忆中的青梅,独立而清高,从不屈从世俗。
"后会有期,青梅。"我郑重地一揖。
"后会无期,大人。"她回礼,目光坚定而平和。
离开学堂,我回头望了一眼那个朴素的院落。阳光下,青梅站在门前,如同当年站在我书房门口那般,安静而美好。
三年后,我奉命回京任职。离开前,我托人送了一笔银两给青梅的学堂,但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随信附上一张纸条:大人厚爱,心领则可,不敢再有所求。
又过了五年,我的长子程怀已经二十有三,我为他择了一门亲事。婚期将至,我忽然收到一封来自故乡的信,告知青梅已经病逝,临终前托人将一封信转交给我。
我颤抖着手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首简短的诗: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信的背面,是她工整的字迹:谢谢您教我认识这个世界,也让我明白何为闲适。一生无憾矣。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突然明白,青梅从未告诉我的心事,那份始终深藏未说的情感,以及她为何要离开的真正原因。她爱我,却不愿成为我的羁绊;她想让我无牵无挂地追逐梦想,哪怕这意味着她要放弃自己的幸福。
突然间,我想起多年前在书房中,当我询问她对"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理解时,她说的那句话:"大约是闲适吧。采菊本是闲事,而能在劳作之余抬头望山,必是心无挂碍之人。大少爷日日为科考奔波,怕是难有此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