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殿门被推开，萧瑾大步走了进来。他还穿着太子朝服，面容疲惫而苍白，却依然挺拔如松。
「你来了。」他看见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黯淡下来，「父皇驾崩了。」
「我知道，」我平静地说，「我来是想知道真相。」
他叹了口气，走到我面前，「真相很复杂，阿绾。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从头开始吧，」我直视他的眼睛，「从我们相识的那天起。」
他沉默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
「五年前，你父亲确实已经开始谋反，与南荒勾结，意图颠覆皇室。」他缓缓开口，「父皇让我去调查此事，我便借与你相识之机，接近你父亲。」
我心头一痛，果然，我们的初遇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但是，阿绾，」他继续道，声音轻柔，「我没想到会爱上你。那不在计划之中。」
「谎言！」我冷冷打断，「如果你真的爱我，怎会让我父亲死得那样惨？如何忍心将我囚禁三年？」
「你父亲的死，不是我的旨意！」他突然激动起来，「当年我确实掌握了他谋反的证据，但我只打算将他流放，给他一条生路。是丞相们联合上奏，坚持要诛杀九族。我赶到刑场时，已经晚了...」
我讥讽地笑了，「萧瑾，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堂堂太子，岂会连一个臣子的命都保不住？」
「我当时的处境，比你想象的要艰难得多。」他疲惫地说，「父皇多疑，二弟虎视眈眈，朝中大臣分成几派互相制衡。我若铁心要保你父亲，必然会被怀疑与谋反有关联。」
「所以你宁可牺牲我父亲，也要保全自己的太子之位，对吗？」
「不！」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我只是...没能及时赶到。当我得知你父亲被立即处决的消息时，已经来不及了。」
我不语，心中五味杂陈。
「你囚禁我三年，难道也是无奈之举？」我冷笑道。
「那不是囚禁，是保护。」他疲惫地说，「你是谋反重臣之女，朝中多少人虎视眈眈，恨不得置你于死地。我让你住在王府，表面上是监禁，实则是保护你免受伤害。」
「那你派人每日给我送药，又是为何？」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复杂，「那药...是为了治疗你的旧疾。」
我一怔，「什么旧疾？」
「你不记得了吗？」他看着我，眼中满是担忧，「你幼时曾患过一种奇症，时常会头痛欲裂，甚至昏厥。御医说这病根在脑中，若不定期服药，终有一日会危及性命。」
我茫然地摇头，「我从未听说过。」
「因为你父亲不让人告诉你，怕你整日忧心。」萧瑾轻叹，「我知晓此事，是因为当年与你定亲时，你父亲曾私下告诉我，嘱咐我要照顾好你。」
我不知该信还是不信。这些年的药确实常常让我感到困倦，但并无其他不适。如果萧瑾所言为真，那么他的种种行为，或许真的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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