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人，前方关卡已开始检查了。"一位装扮成随从的年轻人小声提醒道。

萧雨晴微微颔首："不必紧张，按计划行事。"

商队缓缓驶入关卡检查区。守卫们例行公事地检查着货物，询问着来处去向。萧雨晴熟练地递上早已准备好的文书和贿赂，很快便通过了检查。

就在准备离开时，萧雨晴的目光与站在城墙高处的一个身影短暂相接——那是费明轩，如今已经升任为绝尘关副将的年轻军官。

萧雨晴心中一紧，但表面上仍保持着商人的谦卑姿态，拱手致意后匆匆离去。

"发现什么了吗？"等走出关卡视线范围，一位装扮成车夫的戎方成员低声问道。

"城墙上的守备增加了一倍，士兵们警惕性很高，训练有素。费明轩已经是副将了，年纪轻轻便位居要职，不简单。"萧雨晴沉吟道，"而且我注意到，卫所的旗帜变了。"

"旗帜？"

"以前是青底黑边，现在换成了红底黑边。这说明绝尘关的军队已经改编，不再归西北镇守使节制，而是直接受命于帝都。"萧雨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这并不在我们的预料之中。"

随行的众人面色凝重。这意味着他们精心准备的计划可能需要调整。

三天后，萧雨晴的商队在绝尘关下游十里处的小镇安顿下来。这个名为"清水镇"的地方是附近最大的贸易集散地，各方商队在此汇聚，交换货物和信息。

萧雨晴以"萧记商行"东家的身份，很快在镇上站稳脚跟，并结交了一批当地的商贾和官吏。他特意在靠近镇中心的位置开设了一家茶楼，名为"听雨轩"，作为情报收集的前哨站。

"大掌柜，今日又有三批客人打听您收购古玩的事情。"茶楼的管事恭敬地向萧雨晴汇报。

萧雨晴点点头，这正是他布下的棋子开始发挥作用。所谓收购古玩，不过是他吸引当地权贵接触的幌子。在这个偏远的边境小镇，任何与外界联系的机会都弥足珍贵，尤其是能带来财富的商机。

"请他们明日午时过来，我亲自接待。"萧雨晴吩咐道，同时在纸上写下几个名字，"另外，着人去打听这几位的行踪。尤其是这位费副将，近日可有来镇上走动？"

管事接过纸条，点头离去。

萧雨晴站在二楼的窗前，俯瞰着小镇的全貌。从这个位置，他可以看到小镇的主要街道、驿站，甚至远处绝尘关的轮廓。这正是他选择这个位置的原因。

"师父，镇南的物资仓库已经摸清了，守卫松散，每晚只有四人值夜。"一位身着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推门而入，正是迁海司学方派来协助他的弟子。

"很好，继续观察。另外，有关镇长与边境各部落的来往，可有新的发现？"

年轻人摇头："还没有确切消息，但镇长每月都会在月圆之夜外出，去向不明。我已安排人跟踪，下次必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