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裹着香樟叶的气息撞进教室，苏清圆把最后一本《无机化学》按进课桌，金属桌腿在地面划出轻响。窗外的篮球场上，男生们的呼喊声隔着两层玻璃漫进来，她却只盯着课本扉页上的公式——那是昨天在实验室算错三次的反应方程式，红笔圈住的错误像道细小的标记，刻在她刚开学的日子里。

“清圆！帮我递下黑板擦！”前排的林晓雨猛地回头，马尾辫扫过苏清圆的桌角，粉笔灰簌簌落在她摊开的笔记本上。苏清圆抬手把黑板擦递过去，目光却没离开笔记本上的草稿：刚入读的A大化学系是全省顶尖，她踩着录取线进来，摸底考排在年级六十名，而系里的保研名额每年只有五个。

“发什么呆呢？”林晓雨擦完黑板坐回来，胳膊肘碰了碰她的胳膊，“今晚迎新晚会，听说有学长跳街舞，去不去看？”

苏清圆笔尖顿了顿，在草稿纸上画了道横线：“不去了，晚上要去实验室整理数据。”

“又去实验室？”林晓雨夸张地睁大眼睛，“苏清圆，你这才开学一周，就把实验室当家了？好歹放松一下啊，迎新晚会可是认识人的好机会。”

她没接话，只是把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高中时班主任总说“到了大学就轻松了”，可真正站在A大的校园里，她才发现轻松是别人的，她的大学从第一天起就写满了“追赶”。父母在小县城的化工厂上班，一辈子守着反应釜，她来学化学，是想搞明白父亲总说的“那个反应总出问题”到底是为什么，也是想让他们不用再在高温的车间里熬到深夜。

傍晚的实验室里，夕阳透过百叶窗投下长条的光影。苏清圆穿上白大褂，打开通风橱，昨天剩下的试剂还在试管里安静地待着。她按照步骤重新配制溶液，指尖捏着移液管，目光专注地盯着刻度——这次不能再错了。

“同学，你知道3号试剂柜的硝酸银放在哪一层吗？”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苏清圆手顿了一下，移液管里的液体险些溢出。她转过身，看见一个穿米白色连衣裙的女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实验记录本，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微微翘起。

“在最下层左边第二个格子，”苏清圆指了指试剂柜，“不过硝酸银见光易分解，最好用棕色瓶分装后再用。”

女生眼睛亮了亮，快步走过去：“谢谢！我叫沈知夏，生物系的，今天第一次来这个实验室借试剂。”

“苏清圆，化学系。”她简单地回应，重新转过身看向通风橱里的溶液。

沈知夏找好试剂，却没立刻走，而是站在旁边看她操作：“你在做乙酸乙酯的制备实验？我高中时也做过，不过总控制不好温度，最后得到的产物特别少。”

苏清圆握着温度计的手顿了顿。她高中时也遇到过同样的问题，后来翻遍了图书馆的资料，才发现是冷凝管的角度没调好。她侧过头，看见沈知夏正盯着她的实验装置，眼神里满是好奇，不像班里有些同学，总觉得她“死读书”。

“温度控制在70到80摄氏度之间，冷凝管稍微倾斜一点，让蒸汽能顺利流下来，”苏清圆指了指装置，“你下次做的时候可以试试。”

沈知夏立刻掏出笔，在实验记录本上记下来：“太有用了！我之前问师兄，他就说‘多试几次就会了’，根本没说这些细节。”她抬起头，冲苏清圆笑了笑，“对了，你今晚去迎新晚会吗？我听说生物系和化学系的节目挨着，结束后可以一起去吃校门口的烤串。”

苏清圆看着试管里慢慢产生的透明液体，心里忽然动了一下。她想起刚才林晓雨说的“认识人的好机会”，也想起自己这一周除了教室就是实验室，连校园里的香樟林都没好好逛过。她犹豫了几秒，轻轻点了点头：“好啊。”

迎新晚会的灯光很亮，舞台上的学长学姐唱着流行歌，台下的学生们挥舞着荧光棒。苏清圆坐在沈知夏旁边，手里拿着一杯果汁，看着舞台上的表演，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也不错。沈知夏会在节目精彩的时候拉着她的胳膊欢呼，也会在无聊的时候跟她小声吐槽“这个小品好尴尬”，像一道温暖的光，照进她原本有些紧绷的生活。

化学系的节目是一个科普短剧，讲的是元素周期表的故事。苏清圆看着同学们穿着印着元素符号的衣服在舞台上表演，忍不住笑了起来。沈知夏凑到她耳边：“你们系的人好有意思啊，居然能把元素周期表编成剧。”

“其实排练的时候大家总忘词，”苏清圆小声说，“昨天彩排还NG了三次。”

晚会结束后，两人沿着校园的林荫道往校门口走。香樟叶在路灯下投下斑驳的影子，风里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沈知夏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忽然说：“苏清圆，你以后想做什么啊？我想研究基因编辑，治好我外婆的遗传病。”

苏清圆愣了一下，她还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她一开始学化学，是为了父母，可现在接触到更多的知识，她发现自己其实很喜欢在实验室里探索未知的感觉——看着两种试剂混合后产生新的物质，看着数据一点点接近预期，那种成就感是别的事情给不了的。

“我还不确定，”她诚实地说，“但我想在实验室里做研究，搞清楚一些还没被解答的问题。”

“那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去图书馆查资料啊！”沈知夏立刻说，“生物系和化学系的图书馆挨着，我知道有个靠窗的位置，视野特别好。”

苏清圆看着沈知夏亮晶晶的眼睛，笑着点头：“好。”

校门口的烤串摊前围着不少学生，老板熟练地翻着烤串，油脂滴在炭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两人点了几串肉串和蔬菜，坐在小桌子旁等着。沈知夏咬了一口烤玉米，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一封信：“对了，今天在宿舍楼下收到的，好像是给你的。”

苏清圆接过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苏清圆收”三个字，字迹很陌生。她拆开信，里面是一张信纸，上面写着：“听说你摸底考排在六十名，化学系的保研名额只有五个，别白费力气了。”

炭火的光映在信纸上，那些字像针一样扎进苏清圆的眼睛里。她捏着信纸的手微微发抖，心里涌起一阵委屈——她知道自己基础不好，所以每天比别人多学两个小时，周末泡在实验室里，可还是有人觉得她在“白费力气”。

“谁写的啊？”沈知夏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刻皱起眉头，“这人也太过分了！清圆，你别理他，摸底考算什么，后面还有很多机会呢！”

苏清圆把信纸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风从路边吹过，带着烤串的香味，也吹散了她心里的委屈。她抬起头，看着沈知夏担心的眼神，忽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别人怎么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没事，”她拿起一串烤鸡翅，咬了一口，“味道不错，下次我们还来吃。”

沈知夏看着她的样子，笑了起来：“好啊，下次我们点更多的串。”

夜色渐深，校园里的灯光一盏盏亮起。苏清圆和沈知夏并肩走在林荫道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她知道，大学这四年不会一帆风顺，会有困难，会有质疑，但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她有想要追逐的目标，有可以一起努力的朋友，还有这九月的风，带着希望，吹向未来。

清晨六点半，图书馆的玻璃门还没完全打开，苏清圆就已经站在门口的台阶上了。她背着双肩包，手里拿着一本《物理化学》，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摩挲——昨天实验报告里的相图分析错了，她得趁早上人少，去查资料重新修改。

“清圆！这里！”

不远处传来沈知夏的声音，苏清圆抬起头，看见她正拎着两个早餐袋跑过来，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我还以为我来早了，没想到你比我还早，”沈知夏把一个早餐袋递给她，“给你带了豆浆和肉包，热乎的，赶紧吃。”

苏清圆接过早餐袋，指尖碰到温热的袋子，心里暖暖的：“谢谢，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肉包？”

“上次一起吃烤串，你说你高中时早餐总吃肉包啊，”沈知夏咬了一口自己的豆沙包，眼睛弯成了月牙，“我记性好吧？”

图书馆的门开了，两人跟着人流走进去，熟门熟路地来到三楼靠窗的位置。沈知夏放下书包，掏出生物系的专业书，苏清圆则打开电脑，调出昨天的实验报告。晨光透过窗户照在桌子上，把书页染成了淡淡的金色，偶尔有风吹过，带来窗外玉兰树的清香。

“相图分析哪里错了？”沈知夏凑过来看了一眼电脑屏幕，“我虽然不懂化学，但看着好像挺复杂的。”

苏清圆指着屏幕上的曲线：“这里的固液平衡线画错了，昨天算的时候把温度和浓度的关系搞反了，导致整个相图的区域划分都有问题。”她打开图书馆的数据库，搜索相关的文献，“我得找几篇参考文献，确认一下正确的计算方法。”

沈知夏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却没立刻看书，而是时不时抬头看苏清圆一眼。她发现苏清圆认真的时候，眼神特别专注，眉头微微皱着，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电脑屏幕里的资料。沈知夏忽然觉得，这样的苏清圆很迷人——不是那种张扬的好看，而是安静、坚定，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快到中午的时候，苏清圆终于把实验报告修改好了。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才发现沈知夏正拿着一本《细胞生物学》看得入迷。“你看什么呢？这么认真。”苏清圆凑过去，看见书页上画满了红色的波浪线，还有密密麻麻的批注。

“在看细胞凋亡的章节，”沈知夏指着书上的图，“这个过程好神奇啊，细胞居然能自己‘自杀’，还能清理掉体内的异常细胞。”她眼睛亮晶晶的，“我外婆得了阿尔茨海默症，医生说可能和神经细胞的异常凋亡有关，我想搞清楚这里面的机制，说不定以后能找到治疗的方法。”

苏清圆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敬佩。她想起自己的父母，想起他们在化工厂里日复一日的工作，忽然觉得，每个人努力的理由都不一样，但那份为了目标全力以赴的决心，却是相同的。“你一定会做到的，”苏清圆认真地说，“你这么努力，肯定能找到答案。”

沈知夏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借你吉言！你也一样，肯定能考上研究生，搞出自己的研究。”

两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去食堂吃饭。走到图书馆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化学系的系主任李教授。李教授是业内有名的学者，主攻有机合成，苏清圆之前只在开学典礼上见过他一次。

“李教授好！”苏清圆赶紧停下脚步，恭敬地问好。

李教授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你是苏清圆吧？上次摸底考，你的有机化学部分答得不错，就是物理化学稍微弱了点。”

苏清圆没想到李教授会记得自己，脸一下子红了：“谢谢教授，我最近正在补物理化学的知识。”

“嗯，好好努力，”李教授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实验报告上，“做实验要细心，数据一定要准确，这是做科研的基础。”他顿了顿，又说，“我们系下个月有个大学生创新项目申报，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找个导师指导一下，对你以后考研很有帮助。”

苏清圆眼睛一亮——她之前在系里的公告栏上看到过这个项目的通知，但是觉得自己基础不好，不敢报名。现在听到李教授这么说，心里忽然有了勇气。“谢谢教授，我会考虑的！”

李教授走后，沈知夏激动地拉着她的胳膊：“太好了！李教授都注意到你了，你一定要报名那个创新项目！”

“可是我还不知道要做什么课题，也不知道找哪个导师，”苏清圆有些犹豫，“而且听说报名的人很多，竞争很激烈。”

“怕什么？”沈知夏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实验做得好，又肯努力，肯定能行！课题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查资料，导师的话，李教授刚才不是提到了吗？你可以去问问他愿不愿意指导你啊！”

苏清圆看着沈知夏鼓励的眼神，心里的犹豫渐渐消失了。她想起昨天收到的那封匿名信，想起那些质疑的声音，忽然觉得，与其在意别人怎么说，不如用行动证明自己。“好，”她坚定地说，“我报名！”

下午，苏清圆去了李教授的办公室。敲门的时候，她的心跳得很快，手心都有些出汗。李教授开门看到她，有些惊讶，随即笑了：“是苏清圆啊，进来吧。”

办公室里堆满了书籍和文献，书桌上放着一个正在加热的保温杯。李教授让她坐下，递给她一杯水：“你是来问创新项目的事吧？”

苏清圆点点头，紧张地说：“教授，我想报名参加创新项目，但是我还没想好课题，也不知道您能不能指导我。”

李教授喝了一口水，慢慢说：“我最近在做一个关于‘绿色催化合成’的课题，主要是研究如何用更环保的催化剂代替传统的重金属催化剂，减少对环境的污染。这个课题和你的专业相关，也有实际应用价值，你有兴趣吗？”

苏清圆眼睛一下子亮了——她之前在课本上看到过绿色化学的内容，知道传统催化剂会对环境造成污染，而绿色催化是未来的发展方向。“我有兴趣！”她立刻说，“我一定会好好做，不辜负您的指导！”

李教授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笑了：“好，那你回去先查一些相关的文献，写一个简单的课题方案，下周一交给我。记住，做科研不能急，要一步一步来，先把基础打牢。”

从李教授的办公室出来，苏清圆感觉整个天空都亮了。她掏出手机，给沈知夏发了条消息：“我找到导师了！李教授指导我做绿色催化合成的课题！”

没过几秒，沈知夏的消息就回过来了，还带了好几个庆祝的表情：“太好了！晚上我们去吃火锅庆祝一下！我知道学校附近有一家重庆火锅店，味道特别正宗！”

苏清圆看着手机屏幕，忍不住笑了起来。风从教学楼的走廊吹过，带着秋天的气息，她忽然觉得，大学的生活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不再是只有追赶和压力，还有朋友的陪伴，老师的认可，以及一个清晰可见的目标。她握紧手机，快步走向图书馆——她要赶紧查资料，写课题方案，不能浪费一点时间。风穿过林荫时

重庆火锅店的热气裹着牛油的香味扑面而来，沈知夏把菜单推到苏清圆面前，眼睛亮晶晶的：“随便点！今天我请客，庆祝你拿到创新项目的指导名额！”

苏清圆看着菜单上密密麻麻的菜名，有些犹豫——她平时很少吃火锅，不知道什么好吃。沈知夏看出了她的为难，笑着拿起笔：“我帮你点！毛肚、鸭肠、黄喉是必点的，还有嫩牛肉和虾滑，再点些蔬菜，完美！”

锅底很快就端上来了，鲜红的牛油在锅里翻滚，冒出阵阵热气。沈知夏夹起一片毛肚，在锅里七上八下涮了几下，塞进嘴里：“好吃！你快试试！”

苏清圆学着她的样子，涮了一片毛肚，放进嘴里——又麻又辣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刺激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沈知夏看着她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你是不是不能吃辣啊？早知道我就点鸳鸯锅了！”

“没事，”苏清圆喝了一口酸梅汤，缓了缓，“挺好吃的，就是有点辣。”

两人一边吃火锅，一边聊课题的事。沈知夏说起她最近在做的细胞实验：“昨天我养的细胞污染了，一整个培养皿都废了，我差点哭出来。”她叹了口气，“做实验真的好难啊，稍微不注意就前功尽弃了。”

苏清圆点点头，她深有体会。昨天她在实验室里配制催化剂，因为称量药品时多放了0.1克，导致整个反应失败，只能重新再来。“是啊，做实验就像走钢丝，必须小心翼翼，”她夹起一块嫩牛肉，放进锅里，“不过每次成功的时候，那种成就感也是别的事情比不了的。”

沈知夏赞同地连连点头：“对！上次我成功提取出细胞里的蛋白质，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觉！”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对了，我昨天在图书馆看到一本关于绿色化学的书，里面提到了几种新型催化剂，我觉得可能对你的课题有帮助，就把相关的页码记下来了。”

苏清圆接过笔记本，看着上面工整的字迹，心里暖暖的。她没想到沈知夏会特意为她留意相关的资料，这份心意让她觉得特别珍贵。“谢谢你，知夏，”她认真地说，“有你帮我，我觉得这个课题好像没那么难了。”

“我们是朋友啊，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沈知夏笑着说，“等你以后课题成功了，可别忘了请我吃大餐！”

吃完火锅，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回学校。夜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火锅的热气。苏清圆想起明天要去图书馆查文献，写课题方案，心里充满了干劲。她知道，这个课题肯定会遇到很多困难，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害怕——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第二天一早，苏清圆就去了图书馆。她按照沈知夏笔记本上记的页码，找到了那本关于绿色化学的书。书里果然提到了几种新型的催化剂，其中一种用植物提取物作为原料的催化剂，不仅环保，而且成本低，很符合她课题的方向。她立刻把相关的内容抄录下来，又在图书馆的数据库里搜索了相关的文献，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下午，苏清圆去了实验室。她想按照文献里的方法，尝试配制那种植物提取物催化剂。可是刚开始操作，就遇到了问题——植物提取物的纯度不够，导致催化剂的活性很低。她反复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心里不由得有些着急。

“怎么了？遇到难题了吗？”

身后传来林晓雨的声音，苏清圆转过身，看见她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站在实验室门口。“我在配制一种植物提取物催化剂，但是纯度不够，活性总是上不去，”苏清圆有些沮丧地说，“试了好几次都不行。”

林晓雨走到她身边，看了看她的实验记录：“你用的是乙醇提取法吧？这种方法虽然简单，但是纯度确实不高。”她顿了顿，又说，“我之前在一本实验手册上看到过，用超临界流体萃取法可以提高植物提取物的纯度，你要不要试试？”

苏清圆眼睛一亮——她之前确实没听说过这种方法。“真的吗？那你知道具体的操作步骤吗？”

“我记得手册上有详细的步骤，我回去找找，明天带给你，”林晓雨笑着说，“你别着急，做实验本来就是一个不断尝试的过程，总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看着林晓雨的背影，苏清圆心里忽然有些愧疚。之前她总觉得林晓雨喜欢玩，对学习不上心，所以很少和她交流。没想到这次遇到难题，竟然是林晓雨帮了她。她忽然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不能只凭表面就下判断。

第二天，林晓雨果然把那本实验手册带来了。苏清圆按照手册上的步骤，用超临界流体萃取法提取植物提取物，果然提高了纯度。她再次配制催化剂，这次催化剂的活性终于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她兴奋地跳了起来，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沈知夏和林晓雨。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沈知夏在电话里激动地说，“晚上我们再去吃火锅庆祝一下吧！”

“好啊！”苏清圆笑着说，“这次我请客！”

挂了电话，苏清圆看着实验室里的催化剂，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她知道，这只是课题的一个开始，后面还会遇到更多的困难。但是她不再害怕，因为她有沈知夏这样的好朋友，有林晓雨这样的同学，还有李教授的指导。她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不懈，就一定能完成这个课题，实现自己的目标。

夕阳透过实验室的窗户照进来，把苏清圆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看着窗外的香樟林，想起了开学时的那个九月，想起了那封匿名信，想起了自己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