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的太阳像块烧红的烙铁,把塑胶跑道烤得滋滋发响。我们连三十多号人肩并肩站在烈日下,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在下巴尖聚成水珠,“啪嗒”一声砸在迷彩服的裤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两腿并拢!膝盖后顶!”教官的声音像淬了冰,在空旷的训练场上回荡。他背着手来回踱步,军靴踩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清晰。我偷眼瞥向旁边的陈阳,他额前的碎发全被汗水粘住,脸色涨得通红,却依旧绷着腿,连晃都没晃一下。昨天他因为站军姿时动了一下,被教官罚扎马步十分钟,结束后一瘸一拐地扶着墙揉腿,却笑着跟我说:“没事,下次撑住就好,不能拖咱们班后腿。”
好不容易挨到休息哨响,队伍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有人直接往地上一坐,大口大口地灌着水;有人互相捏着肩膀,龇牙咧嘴地喊着“酸死了”;陈阳则拉着我和几个男生跑到树荫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薄荷糖,分给大家:“来,提提神,等会儿踢正步可别顺拐了。”
说起踢正步,我们班昨天可是出了洋相。后排的女生林晓晓总是和旁边的人节奏对不上,要么人家抬左脚她抬右脚,要么摆臂的高度差了一大截。训练结束后,她红着眼圈说自己拖累了大家,陈阳当即拍板:“明天休息时间咱们加练!我们帮你找节奏!”
所以这天休息时,我们几个围站成一个圈,让林晓晓站在中间。陈阳喊着口令,我们一边走一边给她示范:“左脚向前踢,脚尖要绷直,手臂摆动到腰际……对,就是这样!”林晓晓一开始还是有些慌乱,踩错了好几次,却没人催她。我放慢脚步,故意和她并排走,用胳膊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别急,跟着我的节奏来。”练了五六遍后,她终于能跟上队伍,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几个橘子,剥了皮分给我们:“谢谢你们,不然我真要愁哭了。”橘子的酸甜味在嘴里散开,混着汗水的咸味,竟格外好吃。
傍晚时分,太阳终于收起了刺眼的光芒,天边被染成了温柔的橙红色。连长说今天训练表现好,特许我们自由活动一小时,还搬来了一台老式的音响。大家顿时炸开了锅,有人跑去器材室借篮球,在篮球场上挥洒着汗水,运球声、欢呼声此起彼伏;有人围坐在草地上,玩起了“谁是卧底”的游戏,时不时传出一阵哄笑;林晓晓则拉着几个女生,坐在花坛边编花环,用狗尾巴草和小野花编出一个个简陋却别致的圈,戴在彼此的头上。
我和陈阳坐在看台上,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他忽然指着不远处的音响:“咱们唱歌吧?”我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已经跑了过去,拿起话筒试了试音:“喂喂喂,大家静一静!咱们一起唱首歌怎么样?”
“好!”全场异口同声地回应。有人喊着要唱《强军战歌》,有人说要唱《朋友》,最后陈阳折中了一下:“咱们先唱首军歌,再唱首流行歌!”他点开伴奏,前奏一响,所有人都自觉地站了起来,挺直了腰板。“听吧新征程号角吹响,强军目标召唤在前方……”歌声起初有些零散,后来越来越整齐,越来越洪亮,震得周围的树叶都轻轻晃动。教官站在人群后面,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柔和地看着我们,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军歌唱完,有人抢过话筒,点了一首《那些年》。熟悉的旋律响起,气氛瞬间变得温柔起来。大家跟着音乐轻轻哼唱,有人还晃起了身子,打起了节拍。林晓晓站在女生堆里,声音清亮,和旁边的女生一起合唱,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脸上,连汗水都闪着光。我看着身边的陈阳,他扯着嗓子唱着,跑调跑得厉害,却一脸投入;不远处,几个男生勾着肩膀,一边唱一边拍着对方的后背;篮球场上的人也停了下来,靠在篮球架上跟着哼唱。
晚风徐徐吹过,带来了阵阵凉爽,也吹散了一天的疲惫。歌声、笑声、蝉鸣声交织在一起,飘向远方,与天边的晚霞融成一片。我忽然觉得,军训的日子虽然辛苦,站军姿站到腿发软,踢正步踢到脚起泡,但因为有了这些一起扛过累、一起笑过闹、一起唱过歌的人,反而变得格外珍贵。
不知过了多久,连长的哨声再次响起,提醒我们该集合回宿舍了。大家意犹未尽地放下话筒,互相说着笑着往队伍走去。陈阳拍了拍我的肩膀:“明天继续加油,争取踢正步拿第一!”我笑着点头,看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渐渐褪去,心里却暖烘烘的——原来青春最动人的模样,就是和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在烈日下并肩,在晚风里歌唱。
大家都军训了吗,我们学校都开学了还军训,服了,我们教官比较好训一会儿就让消息还放歌,我在听歌是灵感爆发,然后就写下了这篇文,感谢大家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