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纸条，上面是一堆医学术语和用药指导。
"黄色药片早上吃，蓝色药片晚上吃。"赤在我脑海中说。
我重复了一遍。
"谢谢你啊，默默。"李阿姨笑着说，"你这孩子真懂事。"
当她转身要走时，我忍不住问："李阿姨，那个药方上真的写了药片的颜色吗？"
李阿姨惊讶地回头："当然了，不然我怎么会问你呢？"
这一刻，我确信了赤的能力是真实的。但这还是无法解释我那幅惊艳全班的画作。
晚上，父母收到了班主任的通知，要求明天去学校一趟。
"出什么事了？"爸爸问我。
"美术课上……"我犹豫了一下，"我画了一幅老师认为很好的画，但他们不相信是我画的，因为我是色盲。"
妈妈叹了口气："默默，你不需要证明什么。如果老师不理解你的情况，明天我们去跟她解释一下就好。"
爸爸摸了摸我的头："别担心，有些事情不需要别人的认可。"
我点点头，心里却很复杂。我既感激父母的理解，又希望能证明自己真的"看见"了颜色。
"你的父母人很好。"赤难得地评价道。
"是啊，他们一直很支持我，从不因为我的色盲而对我有特别的期望或限制。"
"那你呢？你对自己有什么期望？"
这个问题让我沉默。我从未仔细思考过自己想要什么。适应灰度世界已经占据了我大部分的注意力。
"我想……我想看见这个世界本来的样子，哪怕只有一天。"
"这就是我来的原因。"赤轻声说。
第二天，父母陪我去见班主任。会面比我想象的要顺利。妈妈带来了我从小到大的医疗记录，证明我确实是先天性全色盲。
"但这无法解释他画出的那幅作品，"班主任依然坚持，"除非有人帮他。"
"我儿子从不说谎。"爸爸的语气变得严肃。
"或许我们可以做个测试？"美术老师提议，"让陈默当场画一幅画？"
于是，在父母、班主任和美术老师的注视下，我再次拿起画笔。
"别紧张，"赤说，"就像昨天那样，闭上眼睛，感受颜色。"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当我再次睁开眼时，赤已经在我脑海中准备好了调色盘。
"红色，像火一样热烈；蓝色，像水一样平静；绿色，像草一样生机勃勃……"
我按照赤的指引选择画笔，在纸上创造出一个色彩斑斓的世界。虽然我的眼睛看到的仍然是灰度，但赤让我能感受到每种颜色的情绪和能量。
当我成时，美术老师的眼睛亮了起来："太不可思议了！这孩子有着与众不同的色彩天赋！"
班主任难以置信地摇头："但医学记录表明……"
"或许有些事情是医学无法解释的，"美术老师打断她，"艺术本身就是一种超越常规的表达。"
父母看着我，眼里充满自豪和一丝困惑。
离开学校后，爸爸问我："默默，你真的能看到颜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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