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温和地看向我，「王妃来得正好，邱将军叛乱一事，你可有什么看法？」
我缓步上前，行了大礼，「太后，臣妾以为，此事应当从轻发落。」
「什么？」傅临渊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邱璟虽犯下大错，但若轻易处死，恐激起洛国遗民不满。」我直视太后，「不若将他流放边疆，既示惩戒，又留一线生机。」
「荒谬！」傅临渊怒道，「邱璟叛国谋逆，罪无可恕，岂能轻饶？」
「王爷，」我转向他，眼中含泪，「邱璟当年救我于火海，于情于理，我不能坐视他身死。求您念在我们夫妻之情上，饶他一命。」
傅临渊眸中闪过惊愕，随即变为冷漠，「夫妻之情？染儿，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情可言？」
他的话如刀，扎得我胸口生疼。
太后叹息一声，「临渊，你先冷静。」
「母后！」他厉声道，「您难道看不出来吗？她在袒护叛贼！」
「我没有！」我激动地辩解，「我只是不想……不想……」
「不想什么？」他逼近一步，「不想你们的计划功亏一篑？」
殿内瞬间寂静。
我无力地摇头，「你错了，我只是不想看到更多人死去……这十五年来，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染儿。」傅临渊定定地看着我，「当年你从火场中生还，是否也是一场预谋？」
我震惊地看着他，「你、你在说什么？」
「那场大火后，我把你带回边关，收留了你。你用三年时间赢得我的信任，又用三年时间助我登上王位，再用三年时间为我生下继承人。」他一步步靠近，「可是染儿，这十五年来，我从未真正走进过你的心。」
我退无可退，只能哽咽道：「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他的眼神伤痛而决绝，「你可否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我是洛国末代公主，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我哭着说，「我是生下小锦的女人，是与你同床共枕十五年的人。临渊，我们的过去，难道都是假的吗？」
「我不知道。」他冷冷道，「或许对你而言，这一切从来只是复国的筹码。」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我们，太后更是面色大变，「临渊，此言过重！」
「不，母后。」傅临渊目光如炬，「我一直知道染儿有事瞒着我，只是没想到，竟是这等大事。」
他拔出腰间佩剑，剑锋直指我心口，「洛染，今日你若不说实话，我唯有以叛国罪处置你。」
「临渊！」太后惊呼，「你这是做什么？快放下剑！」
傅临渊充耳不闻，眼中只有我。剑尖离我胸口仅有寸许，我却感受不到半分恐惧。
「你会杀我吗？」我轻声问。
「会。」他坚定道。
「那么动手吧。」我微笑着，伸开双臂，「如果这能让你安心。」
剑尖抵上我的胸口，却在皮肤相触的那一刻停下了。我们的眼神在空中交汇，满是无言的悲伤。
「为什么？」他低沉地问，「为什么不肯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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