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牙齿那天，我嘴里嚼着炫迈。
“你这？嚼着口香糖？”
我看见牙医的眼神里第一次滑过对自己职业生涯的质疑。
一
纯白色的诊室里，男人坐在牙科椅对面，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平静地开口，“嘴巴张开我看看。”
我看着他，用力嚼了两下口香糖，把糖往腮帮子推了推。
他拿起器械，往我嘴里看了一眼，“舌头抬起来。”
我舌头笨拙地往上顶了顶，感觉舌底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
他轻咳一声，“再抬高一点。”
为了尽快结束这场尴尬，我深吸一口气，直接把口香糖吐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像表演杂技一样，尽可能地把舌头往上卷起，露出了牙齿。
“您看过的牙，比您吃过的饭都多，我不紧张，您该怎么看怎么看。”
要不是嘴里没东西了，这句话说，我可能会直接冲出去，一路跑到撒哈拉沙漠，跟骆驼一起吃三年沙子再回来生活。
他眼睛弯了弯，口罩下的嘴角似乎勾了起来。等他再仔细一看的时候，笑容更收不住了。
姐妹们都懂得吃重口味食物后，嘴里的余味有多重。
对我这种嗜辣如命的人来说，与其欲盖弥彰地喷清新剂，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嚼口香糖。所以我包里基本都是各种各样的口香糖，或者薄荷糖，随时准备嚼一颗。
看起来不仅不清新，甚至还有点让人窒息。
年轻的男牙医显然没有见过…
二
牙医叫顾远，名字听着远大，人却出乎意料的年轻，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他摘下口罩的时候，我愣了一下，皮肤白皙，五官端正，斯斯文文的，全不像我印象中那些一脸胡茬的牙医大叔。
他看着我有些发愣的表情，轻咳一声，“牙齿情况不太好，好几颗龋齿。”
我回过神来，干笑了两声，“平时不太注意。”
“何止不太注意，”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无奈，“清洁不到位，还有牙结石。”
牙结石？我心虚地摸了摸牙齿，感觉好像确实有点粗糙。
他低头在病历本上写着什么，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他侧脸上，给他添了几分柔和。
“需要洗牙，然后补几颗牙，有颗牙神经可能也要处理。”他抬头看向我，“时间可能有点长，大概需要分几次。”
几次？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意味着我要来这里好几次，每次都要张大嘴巴，露出我不太美的牙齿，还有可能伴随着各种疼痛。
“很疼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笑了笑，“打了麻药，不会很疼。不过洗牙会有点不舒服，酸酸的。”
酸酸的？听起来也不太美妙。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解决牙齿问题，“好吧，那就洗牙吧，今天能洗吗？”
他看了看预约本，“今天下午可以，你有时间吗？”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下午确实没什么安排，“有。”
“好，那就约今天下午三点。”他把病历本递给我，“拿着这个去前台登记缴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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